上面还挂着她自己织的圣诞袜, 自己烧的陶瓷偶人、袖扣, 自己绣的法绣胸针等。
晏启山夸奖她不愧是开美术馆自己做策展做周边设计的艺术家, 圣诞树都布置得如此富有艺术感。
傅真撒娇似的搂着他的腰,仰头笑说:“其实这都是因为我有哥哥用钞能力保驾护航啊。”
晏启山笑眯眯地亲了亲她柔软的红唇:“谁让哥哥爱你呢。再说了, 哥哥的钱不都是你的?”
他将来还有妻子,孩子,怎么可能都是她的。
但傅真不想破坏这一份温情,于是笑着摇摇头说:“我只要一小部分。”
晏启山沉吟片刻,点点头:“那另外一部分,等我们都死了埋在一起了,再交给我们的孩子来继承。”
傅真噗嗤一笑,点点他英俊的鼻尖:“想得还挺远啊年轻人。看在你这么黏我的份上,我决定帮你制作圣诞节烤火鸡。”
“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晏启山和她嘻嘻哈哈地笑着,搂着一块儿走厨房。
为了给火鸡上色、增加基础底味和水分,昨天已经用盐、红糖、黑胡椒、迷迭香、清水、白兰地腌制浸泡了。现在只需要切配菜、摆盘烤上就行。傅真其实只起到陪伴的作用。
晏启山将火鸡捞出控干水分,给火鸡肚子填充食物,并负责制作增加烤火鸡外层风味的黄油酱。
傅真挑了些自己爱吃的食材,孢子甘蓝、胡萝卜、土豆、南瓜块、玉米迷迭香,然后用盐和胡椒简单调味,绣花似的精心铺在烤盘上。
因为不赶时间,她极有耐心,动作慢慢吞吞,只求温柔优雅不求利索。
在别人面前这么干活肯定遭鄙视,但晏启山只会夸她,给她送上爱的亲吻,“慢些,小心伤到手。”
摆盘再怎么“优雅”都比晏启山先做好。
晏启山不让她干别的,她只好在旁边观摩。黄油酱就是在黄油里加一点百里香、鼠尾草、迷迭香、柠檬皮碎、橄榄油、盐、黑胡椒、蒜蓉,混合均匀。
火鸡肚子里的食材,是切块的香橙、苹果块、胡萝卜,肉桂粉、鼠尾草、迷迭香、百里香。
傅真看得跃跃欲试:“我也要试试。”
晏启山一边给鸡胸肉和鸡皮中间那里抹黄油酱,一边说,“那哥哥交给你一个任务,给火鸡外面抹黄油酱。”
傅真心满意足,拿着铲子画油画一样,给火鸡涂满黄油。
“蛋糕已经冰在冰箱里了,可以预料,我们只吃烤火鸡就够撑的了。”
“我再煮些南瓜粥和热红酒,慢慢长夜,光吃这些容易腻,而心理上会没吃饱。”
傅真想了想后说:“好吧,仪式感还是得有,要不我再弄个法式鹅肝配焦糖苹果。”
齐心协力准备晚餐总是令人欢喜,丝毫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等最后一道水果准备完毕,巴黎已经已经夜幕降临了。
傅真坐在摇曳的烛火和大花蕙兰前,看着晏启山,成就感满满地说:“这算不算我们俩一起完成了一顿年夜饭。”
晏启山笑着点点头,肯定地说:“怎么不算。圣诞节其实就是他们基督徒的大年夜。”
傅真突然眼前一亮,提议到:“那今晚我们一起守岁吧?明年你就三十二了。我也老了一岁,到法定年龄了。”
女人到了二十二岁,才能真正拥有对自己全部民事行为负责的权力,是真正意义上的大人。
但晏启山想的却是,他们相差十岁,她还这么年轻,却已经为他历经沧桑。要不是因为他,她这会儿应该依然过着简单快乐、充满希望的生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过早地经历情'欲的苦涩。
“来,为我们即将一起老去一岁干杯。”
晏启山笑了笑,用伤感的眼神注视着她,灰色的眼眸倒映着整个下雪的巴黎:“是我老了。你才二十二,依然很年轻。”
这话说的颇有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的凄凉遗憾意味,傅真忽然就哭了。
她流着泪抱着他,“哥哥,你别怕,你要是死了,我会陪着你的,我不会再找别人。你投胎时,一定要等等我,来生我们做青梅竹马同龄人。”
晏启山拿手指抹下眼泪,抱住她,笑着说:“小朋友真不懂事,净说些不吉利的话,我死了你就藏好钱找个新的好好过日子知道吗?”
“我不要!”傅真瞬间炸毛,气得泪汪汪地圆眼怒瞪,“你是不是不愿意和我一起去投胎?你是不是把来生许给别的女人了!”
“那哪能啊,” 晏启山赶紧指天发誓,“我十生积善只为和你相遇,我当然恨不得永远和你在一起,可我不想你在我死后孤苦伶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