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他震惊到只能说出这两个字了。
“她不是要独立生活了吗?就她那点小金库,怎么够她下半辈子吃喝玩乐?”
宴之峋沉默了。
言笑让他赶紧打住,“你也别太感动了,拿出的钱是你的信托基金。”
她得意一笑,自顾自往下说:“当初她给我的分手费,我可是一分没要,现在怎么可能让我倒贴出去?当然得用你的钱了。”
言笑现在不缺钱,碍于是穷过的人,平时花钱很少大手大脚,除非偶尔犒劳自己一回。另外,她和赵蓝心不存在法律上的赡养关系,也就没什么立场和身份给她抚养费。
宴之峋并不在乎自己存放在她那里的钱,到底被她花在哪里,毕竟说到底,这钱就是给她花的,她有权自行支配。
他哦一声,对这个话题兴致缺缺。
言笑情绪却莫名激昂,用品尝完一颗草莓的唇,凑过去亲了他一下,“什么味道?”
宴之峋心不在焉,想也没想就说:“你有点甜。”
言笑以为他在说情话,直到他用疑惑的表情蹦出一句:“你刚才是不是吃了草莓?”
言笑差点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我觉得我们总不在一个频道上。”
宴之峋没听明白,言笑把话挑明,“你矫情的时候,我直女,我想给你玩点暧昧的戏码时,你倒成了不解风情的大直男。”
她幽幽感慨了句:“我们还能在一起,真是不可思议。”
宴之峋这两天因为赵蓝心的事变得神经敏感,甚至有些脆弱,听不得任何能揣摩出千百种隐晦含义的话,他带点示好和补救心理地说道:“那我喂你?”
“喂什么?”
“草莓。”
他正要叼起一颗,言笑二话不说给了他一巴掌,“脏不脏呢?我有嘴,能自己吃。”
人退出两米远后,还在嘀咕,“明明不看肥皂剧,怎么脑子里有这么多肥皂泡泡?腻不腻歪。”
“……”宴之峋给气笑了。
晚上七点,言文秀才回来,简单做了几碗面条,喊人出来吃饭,没见宴之峋,她转头问言笑,“忙着工作还是又生气了啊?”
“又”这个字用得相当巧妙,言笑心大地接上一句:“没事,给他点时间,他能把自己攻略好的。”
耗费的时间比言笑想象的要短,面都没端上来,书房门打开,男人面色平淡,仿佛无事发生。
言笑差点吹了声口哨,“这次才半小时,进步显著呢。”
言文秀在桌子下轻轻碰了碰她的膝盖,压低音量说:“快别说了,小心他等会又一个人生闷气。”
空间就这么大,这话一字不差地钻进宴之峋耳朵里,一点笑容都挤不出了。
饭后,言笑趁宴之峋回房写报告的空档,给赵蓝心发去一条消息,问她下周二晚上有没有时间。
微信是今天加上的,言笑本来没这想法,就因言出提了嘴“还想和奶奶待在一起”,她才把手机掏出来,为了以后联系方便。
赵蓝心回复得算及时:【我没有资格去。】
言笑挑了下眉,自己明明什么用意都没说,她猜得倒挺准的:【没有你,就没有他了,他的生日,你比谁都有资格到场。】
像在经历一场漫长的心理抗争,隔了近半小时,赵蓝心才回了三个字:【算了吧。】
然后说:【礼物我会提前准备好,找个时间带给你,你帮我在那天转交给他吧。】
言笑没再强求,干干脆脆地回了个行。
听见脚步声,言笑做贼一般,迅速把手机丢进兜里,果然看见宴之峋的脸,隔着一小段距离,眯着眼,以双手环胸的姿势倚靠在墙边,“你刚才在给谁发消息?”
他嗓音卡顿两秒,补充道:“当然我这不是在查户口,只是在展示我的好奇心。”
言笑装作没听到他画蛇添足的一句,耸了耸肩说:“没谁啊,就回了条垃圾短信。”
她准备绕过他离开。
宴之峋不信,抬高音量:“言出,过来告诉你妈什么叫做贼嘘嘘。”
她眼一横,“你才做贼嘘嘘!”
“那你走路倒是别同手同脚。”
言笑收住势,拿出手机,解锁屏幕,不着痕迹地将与赵蓝心的对话删除后,点进短信,递给他看。
【哥哥你好,我是xxx,22岁,和几个大学同学兼职赚生活费,在你附近,可上门做服务,不接酒后和暴力,可以带情趣|用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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