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 她是能的,只是她不想。
宴之峋看着她大摇大摆地离开, 两分钟不到,又大摇大摆地进来,将药箱放在脚边, 放在口袋的右手不知道丢了什么东西到床
上。
他扭头看去,是盒避孕套。
瞥见他一言难尽的表情,言笑边拧碘酒瓶边解释:“之前镇上的计生委委员挨家挨户分的, 不拿白不拿……”
想到什么,她朝他挤眉弄眼的同时, 贴心地补充了句:“拿都拿了,我就问她要了大号的,你能用的……不过我也没想到,真能用上。”
“言笑。”
“嗯?”她眨眨眼睛,卖萌。
“请你先闭个两分钟的嘴。”
“为什么?”其实更想问凭什么。
“你说出的话比我刚才喝下的酒还要糊脑子。”
言笑不满地哦了声,坚持了半分钟,忍不住了,她承认她今晚的话格外得多。
“狗蛋。”
轮到宴之峋问她干什么。
“你要不要改个名叫宴二狗啊?”
“你要不要听听这名字像话吗?”宴之峋似笑非笑。
言笑嫌弃地睨他,“没品的东西。”
“……”
言笑十几岁的时候,没少替自己处理擦伤,动作比护士还要娴熟,三两下替宴之峋的伤口消完毒,然后贴上纱布。
宴之峋皱了下眉,觉得她小题大做了,“贴个创可贴就行了。”
“抹上碘酒的面积有点大,创可贴挡不住,省得你一会激情四射的把药水全抹被子上了。”
“都激情四射了,还差药水这点痕迹?”
说完,宴之峋反应过来,立刻板下脸,“没过脑说的,不代表我——”
言笑打断:“宴之峋,你好奇怪。”
“你那脑回路才叫奇怪。”
“哪里奇怪?”
“我们已经分手了。”
话题又绕了回去。
“分手了又怎么样?男人的上下半身不是分开的吗?别说和有过一段情的前女友上床,他们就算在大街上都能随便拉一个人发情呢。怎么就你的上下半身是连在一起的呢?”
她歪着脑袋,露出匪夷所思的神情。
这问题难到他了,宴之峋不知道怎么接,索性木着一张脸不言不语。
言笑关上药箱,突然问:“你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的做|爱?”
宴之峋眉心一跳,“你觉得我能忘?”
“那你说说,我们的第一次在哪?”
他不假思索道:“酒店的大床房。”
言笑满意地点了点头,拿自己的拳头充当话筒,递到他嘴边,“如果要给那次打个分,满分为十分,你会给自己打几分?”
宴之峋沉默了。
他不清楚这个世界上到底有多少在情|爱方面无师自通的男人,能确定的是,他不是其中之一。
为了让第一次不那么糟糕,周程修给他支了个招,让他从片里获得些经验,怕他不知道怎么找资源,还分外贴心地手把手教他翻墙。
宴之峋连两秒都没熬过去,掐了屏幕,打算以新手菜鸟的身份直接上高速,但现实不如人愿,实操时,频频出现意外,没握稳方向盘,轰地撞到树上,车毁人残。
言笑的接吻技巧比他厉害,指望自己不成,他只能和广大吸食老婆血的凤凰男一样,寄希望于她,然而她只会接吻,他所有的希望最终在她分不清油门和刹车踏板上破灭。
兵荒马乱,一地狼狈。
一对卧龙凤雏携手奔向末路。
从回忆里抽身而退的下一秒,宴之峋注意到言笑已经脱了珊瑚绒睡衣,身上只垂着件吊带睡裙,下摆抵在大腿上,露出白皙笔直的两条腿。
她撅了撅屁股,屋里一点风都没有,但她还是造作地捂住裙摆。
有点像……那谁。
宴之峋心跳有些快,思绪一片混乱,突然想不起那名字了。
言笑告诉了他答案,“我像不像玛丽莲梦露?”
她刚才有点老流氓的气质,这不对,她得装会迷人又有魅力的女人。
她抛过去一个飞吻。
“……”
没眼看。
他真的受不了一点。
虽然……挺可爱的。
宴之峋感觉自己身体的热度又窜了上去,欲望无底洞一般,随着灼热的呼吸吐出去一些,转瞬间,回来了。
他的声线开始发抖,装不出一点冷静,脑袋恍若千斤重,别不开,只能直勾勾地盯住她看,手和心一样,也变得有些痒了,就跟被什么东西挠着,想抬起,又不想自己过于主动——太主动,就和打脸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