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只松鼠不知从哪钻了出来,路过唐三藏身边时,睁着一双黑漆漆的豆豆眼,好奇的看着他。
唐三藏疑惑的随着松鼠的眼神看向自己的身体,触目所及尽是星星点点的红痕,就连手腕上都是,悟空是想把他吃了吗?
唐三藏赶忙羞臊的将身上的衣服拉到脖颈之处,盖住了上半身,结果却露出了蜷着的莹白小腿和脚踝,几乎跟上面的风景一样,同样是布满草莓一样的红痕。
那只脑子愚笨的松鼠不会是把他身上的这些红点点真给当成草莓了吧?
唐三藏将头埋进衣服里正好笑的想着,忽听周身的密林猛地一震,松鼠匆忙逃离,就连旁边的泉水也跟着泛起一圈圈涟漪,像是有什么东西撞到了大山一样,引起的动静相当惊人!
唐三藏疑惑的从盖在身上的衣服里探出头来,又叫了几声悟空的名字,却依然得不到回应,心里开始升起一阵阵不安。
外面不会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吧?
唐三藏越想越心慌。
再也等不下去,于是他不得不忍着一夜放纵后得来的酸痛腰腿,匆忙的将四散的衣服穿在身上,此时整个密林中只有他一个人,悟空不知去向,应该是一早就走了。
悟空肯定是遇到了不得了的急事才将自己丢下的,唐三藏这么想着,他急匆匆的穿好衣服,连鞋都没来得及穿就跑出了密林山洞外。
来的时候是被筋斗云给带来的,此时出去的时候却得用双脚跑着,密林中到处都是长的几乎一摸一样的树木,唐三藏不由自主迷失在了其中彻底找不到出路。
唐三藏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没用,连个出口都找不到,外面的花果山到底怎么样了?还有悟空一直到现在都没来找自己,难道真是那个六耳猕猴又回来了?
心里越想越乱,脚下忽然一软,唐三藏就这样被个凸起的树藤给绊倒整个人扑到了落满树叶的草地中,前方刚好有个凸起的石头,被他迎头撞上去,彻底失去了知觉。
迷迷糊糊中,唐三藏发现好像有两个人影正垂着头看着他,是自己曾经在梦里见过的,一个长发,还有一个剃度的僧人,却都长着跟他一样的脸。
“醒了没?”长发人影抬手就是凶狠的一巴掌,直接将唐三藏从迷糊的神智中打醒过来。
透过树叶落下的阳光直射在眼睛里有些刺眼,唐三藏扶着还有些发疼的头部坐起身来,感觉手上有些湿粘,唐三藏撑开手心看了看,不甚在意的将满手的血红擦在了衣服上。
虽然摔了一跤,但是总算冷静了下来。
花果山在东边,如果跟着太阳升起的方向走应该就能出去。
于是唐三藏扶着身边的树木站起来,头部一阵眩晕,就连眼前的道路也忽然出现了重影。
他甩了甩头,又揉了揉眼睛,拍了拍有些发麻的脸,视觉才终于恢复正常。
只是手心里还未擦净的血忽然有些刺眼,唐三藏下意识的对着手心轻轻一吹,原本已经干涸的红色忽然化为无数血色的蝴蝶绕着唐三藏先是转了一圈后,直接朝东边的树丛里开出了一条更为明显的道路。
唐三藏不可思议的看着,那些血色红蝶竟是从他手心里飞出来的,像变魔术一样,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法术?
跟随着不停向自己引路的血蝶,很快就出了密林。
此时的花果山死一般的寂静,漫山遍野的猴群不复存在,地面上尽是被什么强大的法器抽出的斑驳痕迹,还有石壁上被什么重物砸出的深坑,连带着刺眼的血红。
心口处冷不丁抽痛一下,唐三藏将黏在血污墙壁上的一根金色的猴毛拿了下来,握在手心里,隐隐发疼的头部连带着不停抽疼的心口又开始混乱起来。
这次是剃度的僧人双手合十的在他耳边说话:“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渡一切苦厄……”
一段心经念过后,唐三藏原本沸腾的心境,渐渐沉寂下来。
身随心动,唐三藏跟随着手中猴毛的感应,一眨眼功夫就来到了一处法场内,眼前倒塌的大树了无生气,数十具被白布包裹的尸体横躺在如同祭坛一样的空地。
镇元大仙站在高台之上,甩了一把手中的拂尘看着忽然出现在众人眼前的唐三藏,冷漠的眼神里透出一丝森然的光泽来。
“等你很久了,金蝉,不!现在应该称你为唐三藏吧!”
“你是镇元大仙?”唐三藏惊讶的看着那名站在高台上一副仙风道骨的俊美男子,他还以为自己会见到六耳猕猴,谁知竟又重新回到了五庄观。
“你还在那里装什么装?唐三藏,你大徒弟孙悟空干的好事,你会不知道?”清风抽出手中的配剑指向唐三藏,恨得牙关几乎咬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