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纳德被他这一眼吓得再不敢乱说话。
老人鱼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之间的互动，紧接着便抛出第二个问题，“喜欢仰面睡还是趴着睡？”
这问题一出现。
雷纳德和波玟几乎集体石化。
特别是雷纳德他急得在原地直转圈，眼睛一刻不停地看着波玟，试图从他的表情里看出这次的答案，结果……他什么也没看出来。
“3。”
雷纳德快急哭了。
波玟看起来倒是不怎么着急。
“2。”
“1。”
“仰着睡。”
最后一秒，只有波玟给出回答，雷纳德硬是憋到最后也没能憋出答案。
这下。
波玟真的炸了。
他控制不住地冲过去，一把扭住他的耳朵，劈头盖脸骂道：“你在想什么啊！”
“你就不会说你自己喜欢的吗！”
雷纳德被揪耳朵也不敢闪躲，只是委屈巴巴地小声辩解，“那……那你不是喜欢站着睡吗，你一直是站着浮在水里睡的啊，每次我想让你上床上睡你都不是很开心。”
“我怎么知道该说什么，他也没有第三个选项啊！”
他真的要委屈死了。
狼尾巴无精打采地耷拉着。
眼睛也不敢看波玟，只可怜巴巴地看着地面，里面依稀能够看到闪烁的水光。
波玟一手抓着他的狼尾巴给他把尾巴立起来，一手抵着他的腰，磨着牙，“你明知道我喜欢那么睡，你就选你自己喜欢的啊！”
“这还要我教你吗！”
“雷纳德你是猪吗！”
“我不是猪，我是，我是狼……”雷纳德小声辩解一句。
气得波玟脑仁都疼了。
可他又不能安排接下来的回答，毕竟老人鱼在边上看着呢。
“哈哈哈哈！”
老人鱼被他们的举动逗得哈哈大笑，笑得几乎要站不稳，他笑了好半天，“有趣，你们这些年轻人真有趣。”
“好了好了，我也不难为你们，这次就换个简单点的问题问你们吧！”
一听这话。
波玟和雷纳德也停止互动。
两人眼巴巴地等着老人鱼的新问题。
“喜欢山还是海？”
这个问题果然非常简单。
波玟和雷纳德没等老人鱼数数，就已经给出答案。
只可惜。
这一次。
他们又完美错过。
波玟不假思索道：“海。”
雷纳德脱口而出，“山。”
截然不同的答案出现的时候，两人都是一愣。
波玟已经生不起气了，他直接被雷纳德蠢哭了，转过头抱着尾巴独自在一旁生闷气。
他实在想不通。
他以为，雷纳德会像之前那样按照他喜欢的来，却没想到，他会给出完全相反的答案。
雷纳德跟他的想法一样。
他知道波玟生气，可又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他……他真的有用脑子去想，他发誓，这一次他绝对不是故意的。
原本在笑的江野和波玟见两人表情不对，也收起了笑容。
谁都没有想到，结果会变成这样。
南格压低音量，勾住江野的脖颈，挂在他身上，贴到他耳边问，“为什么会这样？”
“他们不是最熟悉彼此吗？”
江野只拍了拍他的头，回应他，“因为他们都很爱彼此，所以才会给出不一样的答案，只是碰巧，他们喜欢的都不一样。”
两人的回答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不过仔细想想似乎也是正常的。
毕竟，雷纳德是狼人族的，从小生活在陆地上，不论怎么说，应该和波玟喜欢的东西都不一样，他们两个能成为一对，确实很难得。
“对不起嘛。”
雷纳德凑过去，大脑袋小心翼翼地搁在波玟的肩膀上，他抽了抽鼻子，从怀里拿出纸巾小心帮他擦泪。
擦完之后。
他用头一下下拱着他，像是哄主人开心的大狗狗一样。
“都是我不好，你骂我打我都可以，不哭了好不好？”
波玟的眼泪止住。
他转过头，其实他也不是真的怪他，就是……说不上来，他的心此时又酸又麻。
雷纳德给出的回答虽然看起来和他毫无默契，但是毫无疑问，他是爱他的，非常非常爱他，此时此刻，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眼下的局面。
情绪稳定一些，他才摸了把雷纳德的脑袋，“我没生你气，我就是，就是，算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
雷纳德却已经懂得了他想要表达的意思，把他一把扯进怀里，拍着他的后背安抚，“我知道的，我知道的，我都懂，你想要出去。”
“是我不好。”
“没有。”
波玟靠在他怀里，卸下了一身伪装，他软得不可思议。
老人鱼就那么安静地看着两人，不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