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要答应我不能冲动。”
时准活动着手腕：“放心，我不冲动，就是想揍那个人渣几拳。”
“哥哥！”
宁杭的语气严肃了几分，时准不耐：“知道了，不动手。”
不动手动嘴他也要气死那个狗东西。
还好在剧组的时候，章殊然透露过他的住所，时准和宁杭这才找到了地方。
给门卫看了他们的合影，门卫这才放他们进去。
到了章殊然的家，宁杭按了好几遍门铃都没人开门。
就当两人以为没人在家时，门开了。
是一个三四岁的小姑娘，站在小凳子上，抱着个洋娃娃，怯生生的看着他们。
时准蹲下身：“小姑娘，你是章殊然的女儿吗？”
小姑娘点点头：“爸爸在里面。”
跟着小姑娘进到屋子里，他们这才看到四周一片狼藉，杯子、相框、绿植......乱七八糟的摔在地上。
小姑娘站在一个房间门口，声音软软怯怯的：“爸爸，有两个叔叔找你。”
过了一会儿，房间的门被打开，章殊然站在门口。
时准几乎不敢认，这人真的是章殊然吗？
印象中的章殊然虽然样貌高冷，但内心是柔软的，会关心演员的生活，耐心听他们的想法，不管什么时候，都是干干净净的。
可现在的章殊然，胡子拉碴、衣服看着几天没换过，头发也乱糟糟的，跟个流浪汉似的。
“你们来了，坐吧，没什么好招待你们的。”
声音里的沙哑让人难以忽视，他似乎自己都放弃自己了。
宁杭将沙发简单收拾了下，方便时准坐着。
小姑娘一手抱着玩偶，一手拿着水杯过来。
“叔叔喝水。”
时准接过水杯后，小姑娘站到了章殊然身边。
“这是我女儿乐乐，没什么事你们就走吧，以后也别在和我联系了。”
章殊然的话让时准发愣，不难想到，肯定是虞兴凡做了什么，章殊然才变成这副自暴自弃的模样。
第四十章 打醒章殊然
时准看向宁杭：“宁杭，你陪乐乐玩会儿，我和章殊然进去说几句话。”
时准一把拎起章殊然的衣服，强行将他带入房间，乐乐有些担心，但在宁杭的劝慰下守在了客厅。
一进房间，时准看到了满地的照片，都是章殊然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旁边的架子上摆着的是章殊然在写作和编剧上获得的荣誉证书和几个奖杯。
都是些小奖，但也代表着章殊然的努力。
房间的窗帘是拉着的，即使是大白天，光照充足，但在窗帘的阻隔下，房间也很昏暗。
章殊然慌忙将照片收起来，但他抖得太厉害了，整理好的照片又散落一地。
时准一把将他拉起，胳膊横在章殊然胸前将他抵住。
“你是谁？”
章殊然眼神迷茫。
时准拔高了声音：“你是谁？”
章殊然愣愣的回答；“章殊然。”
“还有呢？”
“还有吗？”
时准给了他一巴掌：“你还是乐乐的爸爸！”
接着，时准将章殊然拉到架子边让他那些荣誉。
“你好好看看，这些都是你在出了那种事后凭着自己的努力获得的奖项，男子汉大丈夫，能走出来一次走不出来第二次吗？”
章殊然看着眼前的奖杯，那是他在极度压抑下写出的剧本换来的。
时准松开手，章殊然无力的滑落在地上。
“你这个样子，我看了不觉得心疼也不觉得可怜，我觉得可恨！”
章殊然双手抱头，神色痛苦：“可那些都不是我的错！凭什么都要怪我！”
“你也知道不是你的错么。”
章殊然抬起头，眼眶里蓄满泪水。
时准一手抓着他的衣领一手指着地上的照片，愤愤的说：“你明知道不是你的错为什么要这样惩罚自己？”
“你越是这样，那些欺负你的人越高兴，真心关心你的人越痛苦，你就这么想让你的亲人朋友跟着你痛苦，却让你的仇人高兴吗？”
“你说你可不可恨！”
时准又给了他一巴掌。
看到乐乐端水过来的时候他就想这样做了，乐乐还那么小，已经没了妈妈，要是章殊然再出什么事，她就真的成孤儿了。
章殊然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但目光接触到地上的照片，神情又痛苦起来。
“可是这些照片，我过不了这关。”
时准拿起一张照片送到章殊然面前，章殊然躲闪着，却被时准抓着头发逼着他看。
“这照片有什么的，随便找个人都能P出来，就算是真的又怎么样，身材这么好还怕别人看啊。”
“人出生的时候哪个没被人看过，长大了又怎么样，北方那些大澡堂里洗澡的，有哪个没被人看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