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他是奔着季明森来的。
哪怕鹿鸣才是第一个出门的人,可他直奔季明森而去。
“季总,打扰一下,就五分钟的时间好吗?”
季明森看清来人长相,眼里闪过不耐:“怎么又是你?
来人却相当坚持:“季总,您是拒绝了我,但我真的不甘心啊。您知道我和我们社为了这次访谈耗费了多少心力吗?光是采访稿子就足足检查了五轮,人选更是层层选拔。”
“所以,和我有什么干系?”
季明森不客气地道。
他的态度相当冷漠,和与鹿鸣在一起的状态截然相反,甚至一个眼神都不愿意施舍给来人。
但来人脸皮很厚,被如此拒绝还是不改笑脸:
“季总,别这么凶嘛。大家都是同龄人,有话可以好好说的。我就是想要一个理由而已,您到底为什么忽然拒绝我们的采访?是不喜欢我们杂志社的采访风格吗?可是,这一点在预约之前,您的助理应当就已经和我们沟通过了。”
“你真的想知道?”
季明森反问道。
白树点头说:“当然,知道了理由我才能改进不是?说不定您说出来,我现在就能给您改了,然后你就能改变主意了呢。”
“好,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说。”
季明森轻笑了声。
他笑起来的模样很是漂亮,以至于白树都怔楞了片刻。可怔楞消失以后,季明森无情的话打破他全部防线。
“我不是不喜欢你们杂志社,只是不喜欢你罢了。”
白树愣在原地,下意识追问:“为什么?”
为什么讨厌他?
从小到大,白树的人缘相当不错。
家境优越,外貌上等,人又活泼开朗。
可以说白树是被善意簇拥着长大的也不为过。
就算季明森身份高贵,不对他有好感,可也不至于产生恶感吧?白树可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他。
事实上,今天早上才是他们两人见到的第一面。
白树准备充分,兴致勃勃。
可季明森抬眼看到他的第一眼,便对助理冷漠地说,采访取消。
白树怎么能甘心?
为了不让这么多天以来的努力白费,也为了能够在《每日金融》真正站稳脚跟。白树只能剑走偏锋,选择了跟踪季明森。
他想找季明森再给自己一次机会。
再不济,要一个说法也行。
可白树却怎么也没想到。
季明森的理由会如此直接——
“不喜欢第三者需要理由吗?”
白树身体僵住,大脑嗡嗡乱响乱做一团,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为自己辩驳。身畔响起另一道声音,有些许熟悉。
“小森。”
鹿鸣忍不住开口打断两人的对话。
倒不是觉得季明森这样说对白树很残忍,只是并不想将两人的私事在这么大庭广众之下公之于众。
肉眼可见,因为白树的出现,不少路人的目光汇聚在三人身上。
鹿鸣甚至看到有人拿出了手机。
这怎么能行?
“小森,我们先走吧。”
鹿鸣扯了扯季明森的衣袖,眼神略带祈求地道。
而季明森在回头面对鹿鸣时,态度忽然变得极度缓和下来:“好。”
说罢,二人掠过还正出于怔楞中的白树,径直走向了不远处停靠的的黑色轿车。今天季明森下班没带司机,所以由季明森开车,鹿鸣则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去哪里?”
季明森发动车辆,问。
鹿鸣打开手机搜索一个地址,又打开导航:“去这家吧,一家法国餐厅,我之前吃过味道还不错。”
“好。”
季明森没有太多意见。
鹿鸣说吃什么就吃什么。
很快车子平稳启动,离咖啡馆越来越远,而后视镜中白树那落寞的身影,也逐渐消失不见。
也许是鹿鸣烂好人吧。
看着社交网络里那么活泼,此刻却忽然这么落寞的白树,他有些不忍。
“其实,也不能完全怪他。”
鹿鸣垂眸,说:“都是温朝闻的错,白树也许也不清楚。”
“他怎么会不清楚。”
季明森面无表情地道。
鹿鸣颇有些哑口无言,想替白树反驳,可又找不出理由来。
是,正如季明森所说,白树怎么会不清楚。
温朝闻已婚的事全天下都知道,白树作为前任,又怎么会不清楚呢?更何况,网络上也不乏鹿鸣的照片。
但凡白树看到鹿鸣的脸。
就会明白一切。
鹿鸣曾想过若换做自己是白树会怎么做?
也许实在割舍不了这段感情的话,是可以接受与温朝闻复合的吧。
可就算是复合,重新在一起,也不会在温朝闻的婚姻存续期间。
这是原则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