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知珩抬手把那酒杯的酒一点点洒在地上,不悦的出声,“滚。”
他这动作,正好扯松一点领子,露出暧昧错杂的吻痕还有抓痕。
那女人落了面子悻悻的走开了。
江凛瞥见一眼,随口一问,“不和谐?”
“不是。”秦知珩轻呼一口浊气,感觉整个精神都紧绷着,烦躁不安,“她——算了,不想说。”
于是他一杯一杯的接着灌自己,直到把自己灌懵了,他起身摇摇晃晃的起身往江凛身边一屁股坐下,指了指自己。
“我不够好吗?她怎么能说这么伤人的话!”
“博昭然,她太欺负人了,我都差掏心掏肺给她了,她怎么还能说出不喜欢这种鬼话。”
他自己絮絮叨叨的,江凛嫌他烦,录了个视频给博昭然发过去,还叮嘱她带件外套过来。
发个视频的功夫,秦知珩就已经仰在沙发上,频率很快的喘着气,双目紧闭着,不停的调节情绪。半响,他歪头,声音嘶哑,“帮我找个代驾送我回去,她自己在家我不放心。”
话落,一阵熟悉的身影在不远处东张西望,眉眼染上焦急。江凛眼疾手快的从桌上摸了瓶酒往他嘴里灌,“多喝点,一会演的像点。”
秦知珩这会其实已经喝多了,但是他还是顺从的咽了几口,有几滴酒液顺着唇角流到下巴,顺着往脖颈里钻,黏黏腻腻的。
江凛扬声一喊,“博昭然!这儿呢。”
博昭然这才转身,带着外套,大步走过来,江凛点点头往一边走,说一会过来送他们回去。
她看着喝醉的秦知珩,心疼又无措,手脚慌忙的从包里拿出冲好的蜂蜜水,扶着他小心翼翼的喂到他唇边,秦知珩一歪头,把杯子从她手里抽走,低低的垂着眼睫,握着她纤细的腕子。
“为什么不追我?”
“我在楼下等了你很久,你为什么不追我?”
“我对你来说是可以说不喜欢就不喜欢的玩意儿吗?”
“就算是这样。”他声音低低的,诱哄,蛊惑,眼神有些迷离,头颅低下来,“我也认了。”
“博昭然,你哄哄我。”
“你哄哄我,我就跟你走了。”
秦知珩的每一次开口都在她心上划开一道口子,汩汩的往外流血,又洒上一把粗粝的盐砾,磨的她呼吸都发疼。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秦知珩,好像被人抽去了傲骨,随时随地都能和她低头。
她茫然又不解,只能睖睁着双眼,接受命运的指引,重塑每一寸骨骼,她艰难的吐字。
“你不是。”
“不是什么?”
“对我来说,你不是可以随便放弃的人。”
“我不追上你,是因为,我怕我会变得和博穗穗一样,很恶心。”
秦知珩呼吸一窒,脑海里千万条线汇聚起来,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博昭然说要喜欢他,却又止步不前,为什么喜欢他,又要放弃他。
为什么问出那句话。
他又为什么要说出那句话。
他每一次刺向博穗穗的薄刃,每说一句恶心,对于博昭然来说是凌迟,也是折磨。
罢了,秦知珩这么想着,大不了他就装傻,或者等她坦白或者要离开的时候,再等上她一次。
他沉默的擦掉她眼角的泪,彷佛委屈的是她一样,轻声哄她,“宝宝我们以后都不提她了。”
然后回答她上午的问题,让她安心,“你在我这,永远都是对的。”
博昭然觉得自己最近真的很多愁善感,她泪眼汪汪的控诉他,“你发脾气真的很凶。”
秦知珩心疼的不得了,不停的哄她,也不停的道歉。
他越好说话,博昭然就越得寸进尺。
“我也不喜欢你抽烟,我怕你觉得我多管闲事。”
“好好好,以后都不抽了。”他边说边把江凛的烟和打火机都丢进垃圾桶里。
“你上次在医院还说我们是没有在一起的关系,还有下雨那次,你打伞都很偏,我被淋到了。”她哭的无法自抑,察觉到秦知珩的爱意后愈发恃宠而骄,一丁点的不好也不可以有。
她抽抽嗒嗒的,说什么秦知珩都答应,连桌上的蜂蜜水都乖乖的喝完了。
直到她意识到这是在外面,才停止哭泣,往他身上蹭了蹭眼泪,打了个哭嗝,“那我还要哄哄你吗?”
秦知珩没忍住笑了,他晃晃悠悠的起身朝江凛招招手,然后整个人挂在博昭然身上,脚步凌乱,贴着她耳朵暧昧不清的说,“留到床上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