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绝难免有些不悦,他沉着嗓音,“岑姨,有什么事儿?没事,就别过来打扰,我们在谈事情。”
岑姨回答:“白小姐,她让我告诉你们,她回来了。”
白绝惊了惊:“她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说是你让客人为爱当三的时候。”
“……”
白绝命令道:“你让她过来。”
岑姨回答:“她说她不过来。”
白绝问:“为什么?”
“她没说,可能是害羞吧。”
白绝:“哦,那她让你过来干嘛?”
总不能只是为了通知他们一声她回来了吧。
岑姨睨了桌子上的箱子一眼,然后俯身将箱子拉链拉上,最后单手拎起来站在原地。
白绝目光顺着箱子,最终落在岑姨身上:“你这是干什么?”
岑姨拎着箱子,淡定的将白岸笙的话转述:“小姐说,这是你们给她准备的包养费。”
“让我带过去。”
众人:“……”
包养费?
仔细一想,这形容挺贴切的。
见岑姨交代完事情,依旧拎着箱子站在原地。
白绝问:“岑姨,还有什么事吗?”
接下来的话,似是有些难以启齿,岑姨:“小……小姐还说……”
“她还说什么了?”白绝有些着急的问。
岑姨偷偷瞥着陆霁川的情绪,然后踌躇了许久才决定说出来:“小姐说,他的包养费太贵了,她要找个便宜的,而且模样要比他好的,最好能一下包养好几个的那种。”
陆霁川和管巍的脸色黑了又黑。
只有遵纪守法的白绝没有注意到两位客人的不对劲,他犹豫了犹豫,然后真诚的问了句:“犯法吧。”
岑姨:“正经恋爱,不犯法。”
“哦。”
不犯法就行。
见岑姨还没走,白绝继续问:“她还有啥想说的?”
“她让我告诉客人,她叫白岸笙,很记仇。”
陆霁川:“?”
白岸笙?
那眼前这两位……白先生和白太太是……白岸笙的父母。
然后刚才他俩努力拉线,是为了让他和他暗恋七年的白岸笙在一起?
逐渐将一切捋顺的陆霁川觉得自己大脑都点不够用了。
这都是什么魔幻世界?
同样被震惊住的管巍惊讶的问:“白岸笙?哪个岸,哪个笙?”
“上岸的岸,笙箫的笙。”
陆霁川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天雷劈了个彻底,愣愣的,直接说不出话来。
所以,白岸笙的爸妈确确实实想让他和白岸笙在一起,然后他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而且拒绝的直白且毫不留情?
管巍的震惊程度不亚于陆霁川:“白……总?您是白鲸娱乐的白总?”
“嗯,要不你认为,除了我,有谁能让你们杜总出面请你们过来?”白绝嗤鼻。
管巍:“那您说您女儿脚踏两条船?”
这不误导人嘛。
“她在节目里和陆霁川眉来眼去的,在现实里又被一个外国人求婚,这不是脚踏两条船是什么?”
这听起来确实挺像脚踏两条船的。
管巍没有说话。
“也就陆霁川脾气好,被带了绿帽子,还和我们岸笙谈笑风生。”白绝夸赞道。
突然被暗恋对象的父亲夸赞,陆霁川略有些不好意思,刚想客套几句。
转而,白绝又说:“你是个有原则的孩子,既然我们女儿说要喜欢其他人,我们也不为难你,你先回去吧。”
陆霁川:“?”
他可以被为难。
他可以不回去。
他也可以当外室。
他也可以不花钱包养。
我也可以喜欢姐姐。
陆霁川想说的话很多,可是还没等说出口,就被管巍连拖带拽的拉出了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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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岸笙躺在自己的床上,安静的盯着天花板发呆。
回想起在内厅听到的一切,白岸笙觉得自己心里空空的。
就像有什么要紧的东西,突然被一把刀子剜了出去。
算不上心痛,只是有些可惜,甚至有些……难过。
难过的是,自己一腔真心付了出去,觉得自己无论如何,都不会输。
可是到头来呢,一身傲骨被撕碎,一片又一片的散在地上,供人嘲笑、供人戏谑。
关键是她还无法反驳。
因为她的年纪,在陆霁川面前,确实是硬伤。
周慕明明告诉她很多次——陆霁川演技很好,不要信。
可是她好像一次又一次的相信了。
白岸笙用胳膊盖住眼睛。
自小,她就没有讨厌过年纪,有的时候她甚至觉得年龄的增长是一种恩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