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霁川似是知道白岸笙想听什么,他柔下声音,娇软可欺的说了句:“你答应过我的,所以不会反悔的,对吗?”
白岸笙虚荣心瞬间爆炸。
平日里,高冷且不可一世的娱乐圈影帝竟然在她怀里撒娇。
这反差萌,是可以直接原地升天的程度,好吗?
她伸手顺着陆霁川的头发,从头顶顺道后脑勺,答应:“嗯,不反悔。”
背阴处的陆霁川得逞的笑了下,继续顺着之前的样子撒娇:“就知道你最好了。”
“嗯。”白岸笙回答。
“那什么时候开始呀。”
还等什么?
“现在!”
“谢谢姐姐。”
被哄得飘飘然的白岸笙感觉骨头都是麻的。
这种软萌可爱的弟弟,谁能拒绝呢。
命都给你,好吗?
一直到自己被工作人员拉下台,换上芭蕾舞服,白岸笙才意识到自己答应了什么。
她现在整个人就是‘后悔、非常后悔’的状态。
被拉到台上,站在聚光灯底下的白岸笙紧紧地握住白色的芭蕾舞裙裙摆。
然后目不转睛的盯着台下唯一的观众——陆霁川。
似是在求助。
陆霁川强忍住冲上台保护她的冲动,反而从一旁拿出一块儿应援板,上面闪着各式各样的小灯。
小灯顺着应援板的顶部,逐渐向下亮起。直到全部亮起以后,整个应援板又猛地闪烁了几下,浮夸到让白岸笙觉得,陆霁川确实是来参加自己商演的。
再仔细看,那群亮起的小灯组成了一句话—— 你是天,你是地,你是我的一辈子。
白岸笙没忍住笑了下。
这都是什么土味情话?
他什么时候学会的?
明明年纪比自己小,品味却比自己都土。
见台上的白岸笙盯着自己怀里的牌子发呆,陆霁川会心的笑了下,然后绽出一个本不应该出现在他冷峻脸上的灿烂笑容。
他的笑容明媚且带了些少年气。
白岸笙感觉自己的心重重的锤了下。
白岸笙没来得及过多的整理自己的情绪,会场的音乐立刻响了起来。
是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胡桃夹子》
几乎是身体的本能,伴随着音乐,白岸笙瞬间踮起了脚尖。
因为曲子并不完整,白岸笙并不能按照自己的肢体记忆去演绎,只能根据她多年的参赛经验随意发挥。
她将柔韧的肢体均匀舒展,指尖与手臂随着音乐有节奏的勾起又松开,每每撩拨起一个波浪弧度都仿佛带了生命,恍若无意,却撩拨心弦。
她踮起脚尖,在舞台中央缓缓画了个圈,如同蜻蜓点水,荡起纤纤波纹。
不染尘埃、又瑰丽明艳。
陆霁川盯着舞台的白岸笙,一时间呼吸稍滞。
聚光灯下的她耀眼而夺目,正如他初见她时的模样,仅仅需要一个动作,他就有些移不开眼睛。
那仅仅一秒的停留,他便觉得自己丢了一辈子。
而且是心甘情愿的丢了一辈子。
音乐结束,多年未有正式表演的白岸笙在舞台上摆着结束动作,时间仿佛在这一秒定格。
一直到台下愣神的陆霁川回神鼓掌,白岸笙才稍有松懈的松开紧绷的神经,她站直身子,笑了下,目光紧紧锁在台下的陆霁川身上。
目光灼灼,热烈放恣。
一瞬间,她仿佛与过去和解了。
这一刻,她知道她热爱芭蕾,无比的热爱。
即使放弃一切她都想努力去热爱。
白岸笙喘着粗气,然后深深的对着台下鞠了一躬。
激动的陆霁川猛地站起来,给她鼓掌,无声中仿佛在说——你很棒,你真的很棒。
重拾梦想,白岸笙觉得自己一整天都跟做梦一样,她笔直的从舞台中央奔向台下。
不知何时站在舞台边上的陆霁川伸出手,像是想要扶她下来。
可是白岸笙根本没有搭理他伸出的手,反而纵身一跃跳到他身上,环住了他的脖子。
她太开心了,她真的太开心了,开心到仿佛有些失了智。
这六年,她一直不敢面对芭蕾,甚至有一种丢弃原配妻子的负罪感。
可是,陆霁川却告诉她,她没有背叛,她可以带着勋章,继续去追寻自己喜欢的东西,继续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因为她真的很棒。
白岸笙偏头凑到他耳边,喃喃了句:“陆霁川,谢谢你,我想……真实的我回来了。”
陆霁川本能的想要回抱住她,可是在手触碰到她后背裸露的肌肤的时候,双手还是不自觉缩了回去,“恭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