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天,向饵的工作还是没找到,阿赫却越来越频繁地盯着她看,那目光仿佛想要吃了她一般,带着极强烈的渴慕与热爱,却又……有些悲伤。
向饵搞不明白,每次被这么看着,她都起鸡皮疙瘩,觉得好像自己变成了一盘菜,即将被这家伙吃掉似的。
她就骂阿赫:
“神经病!看我干嘛?”
阿赫总是摇头一笑:
“因为你好看啊。”
向饵只能皱眉,气鼓鼓地回到自己屋里去,阿赫也不像之前那样很快追进来了。
阿赫确实对她没有那么热情了。
发现这一点时,向饵心情是很复杂的,她以为从老家县城回来,一人一神可以尝试着重新发展的,却没预料到阿赫会这样突然变冷。
那她这边当然不可能一头热,只是……向饵发现自己有些难过。
她已经快忘记“沈遇鹤”这个名字,和它所代表的那些欺骗和背叛了,就不能多给她一些时间吗?还是说邪神就是邪神,根本没有耐心,之前赌过的咒发过的誓都是信口胡言?
那这还真是……足够的邪恶。
向饵也日渐冷漠,面对阿赫时,脸色比乞力马扎罗的雪还冷。
但阿赫似乎……连她的冷脸都没注意到,还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时不时还会从屋里消失半小时、一小时。
直到十月底的一天。
这天早晨,向饵醒来时,映入眼帘的是阿赫精致美好的面容。
她轻声问向饵:
“醒了?今天有空吗,跟我去个地方好吗?”
向饵有些错愕,阿赫已经好一段时间没有在她起床时迎接她了,今天这是怎么了?浪神回头了?
向饵坐起身来,赌气道:
“我没空。”
阿赫却说:
“今天是你真正的生日。”
向饵一愣,她们福利院都把捡到她的日子当做生日,她自己从初中起就不庆祝生日了,早就忘了生日这件事。
阿赫又说:
“我知道这段时间我不够在意你,为了赔礼和庆祝你的生日,我为你准备了一份礼物。”
向饵不由得偏头看她,皱着眉头,想着要高冷一些,嘴上却说:
“你还知道啊!”
糟糕,这语气显得自己太过在意了……真是的,向饵后悔地咬住嘴唇。
阿赫笑了,深邃的眸底如同星云,她抬起向饵的一只手,放在自己唇边,轻轻吻着她的手指尖。
从小指指肚开始亲吻,到无名指、中指和食指,再到大拇指,又将手反过来,沿着手指关节一点点亲吻,直到吻住她的手腕。
一些战栗和许久未见的微微麻酥,正从被亲吻的指尖电流一样传来,向饵忍不住咬住牙齿。
阿赫饱满的唇瓣贴在手腕最脆弱的部位,她抬起眼来,睫毛细密地展开,宛若孔雀展开翅羽,露出其下千娇百媚、带水带雾的一双媚眼:
“对不起嘛,好不好嘛?跟我去吧,我准备了很久的礼物呢……”
向饵:
“……”
这妖精!
她抽回发酥的手:
“勉强吧。”
阿赫发出好听的轻笑声,她站起身来,状似要走,忽然间却又转回身子,将向饵紧紧搂在自己怀中。
阿赫是站着的,向饵坐着,这个紧紧搂抱的姿势,让向饵的脸完全贴在阿赫平坦柔软的小腹上,动弹不得。
这个力度很不寻常,根本不是拥抱,更像是……要把向饵塞进自己肚子里一般。
向饵有些恐惧,却又隐隐预感到什么,她抬手去推,但完全岿然不动,阿赫不想被她推动的时候,比一座山更沉重。
阿赫双臂抱着她的脑袋,大概还伸出来几根触手,紧紧搂住她的背、她的腰乃至她的双腿,在触手胁迫之下,向饵被迫站起身来,被动承受着这个过度拥挤的拥抱。
她现在头抵在阿赫的肩窝里,什么也看不见,也听不见,只感觉阿赫冰凉的长发拂过她脸颊,像是春天抽条的柳叶般飘摇。
阿赫用数对触手和一双人类手臂,紧紧拥抱着她,在她发顶上印下一个深深的吻。
随即,她声音低沉又坚决,带着嗡鸣的震动,传入向饵耳中:
“不管发生什么,你要记住……我永远爱你,永远。”
第92章 初吻
车子在森林之中风驰电掣, 宛如一道血红的闪电,穿过参天古树时,树枝都被甩在车后摇撼不已。
林中有激烈的灰绿色的风,天边阴云密布, 透过树木之间的缝隙看出去, 很难见到天光, 一道道树枝划破视野, 那些深厚千年的墨绿仿佛延伸至无穷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