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祂继续慢条斯理地清洗着人皮,并没有加快的意思。
门外,向饵在主卧也扑了个空,她终于听到卫生间里哗啦作响,知道沈遇鹤大概是在卫生间里洗澡。
啊……她在洗澡!
光是想一想这件事情,向饵就无法忍受地脸红了,她直接走向卫生间,伸手按住房门,想要打开,想要自己走进去。
她可以陪着她一起洗啊……多好啊!在温水里,沈遇鹤的身体该是多么诱人……她的手上狠狠用力,却根本打不开卫生间的房门,那门已经被反锁上了。
向饵咬紧牙齿用力转动,咔哒一声,手腕传来剧痛!她把卫生间的门把手扯断了!
她平时可从来没有这么大力气。
她并不觉得奇怪,只满心都是焦急,这下门更是打不开了!她贴着房门,对着屋内叫着:
“沈遇鹤!你在里面吗?你在洗澡吗?”
她的声音高亢尖锐,像是精神病人一样充满着亢奋的意味,强烈的透过门缝传入屋内。她期待地扒着门缝往里看,手心传来疼痛,她却无暇多看一眼,只观察着门缝里的情况。
什么都看不清……也没有声音传出来。
她的沈遇鹤呢?为什么不回答她?
向饵按在已经折断的门把手上,手心生疼,鲜血淋漓地滴落在地上,她感受不到,她只感受到了焦急,想要见到沈遇鹤的焦急。
“沈遇鹤你开一下门,让我进去,我有话想跟你说,当面说!”
她拍打着卫生间的毛玻璃,在上面留下一个又一个重叠的血手印,还把自己眼睛凑上去看。
屋内什么也看不清楚,氤氲着灰白色的水蒸气,像是没人。
可是明明有水声。
向饵太着急了,她开始脱衣服,疯狂地扯下自己的毛绒睡衣,把袖子扯断,把领口彻底扯开!
很快,她身上一.丝.不.挂,赤.裸又透明,像是一尊玻璃制造的少女雕塑,全身上下各处都泛着不正常的红,像是有无形的火焰在她身上烧灼。
她手上的鲜血沾染在自己身上,像是怒放的红色山茶,将本该苍白的皮肤不断一片片染红……
“沈遇鹤……你开门……”
向饵声音沙哑,破碎得不成样子,她靠在冰冷的门上,只有这样才能稍稍缓解一下她的焦灼。
她试图转移思绪,却好像有什么定式一样,不管去想什么都能立刻转移到沈遇鹤身上,又再度陷入对沈遇鹤的痴迷中去。
她身体里还有一团野火在燃烧,平时的谨小慎微全都不见,完全比那些怪物更加肆意妄为!
她隐约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但是……她好爱她!再见不到沈遇鹤她就要疯了!
她思绪模糊混乱,脑海中只有沈遇鹤的一颦一笑,但不知为什么,偶尔会出现一些触手、黑泥之类的东西,和沈遇鹤的面容混在一起。那些东西倒是有用,每次出现都会叫她疯狂的思维冷静一瞬间,出现一些片段式的疑惑。
为什么……啊好爱她……为什么我变成了这样?……她好美她就是我最爱的……可是我不是……天啊她怎么还不出来……之前发生了什么……她在洗澡她在洗澡她在洗澡……好痛好痛,我不会是死过一次了吧……她的身体她的手她的腿……
浮光掠影的思绪从脑海里飞驰而过,什么都抓不住,向饵喘息着,按着胸口大口喘息。
不知道什么时候,卫生间的水声停了。意识到这一点的向饵立刻站起来,用血肉模糊的手掌心拍打着房门,尖声叫喊着沈遇鹤的名字!她完全迫不及待!
又不知过了多久,轻轻地“咔哒”一声,房门从里面打开了。
一大团湿润温热的水蒸气从房门里扑出来,将向饵整个人淹没其中,让她什么也看不清楚。
仿佛是森林里清晨时候的美妙晨雾,这蒸气里带着甜腻的香味,那是向饵非常熟悉的味道,如今闻到的瞬间她就为之发狂。
她睁大眼睛,顶着无尽的水雾朝里面望过去。
水雾之中缓缓浮现窈窕柔美的女性形体,只是一个影子,虚幻又实际,正踩着雾气走出来,逐渐呈现在她眼前。
是沈遇鹤。
浑身湿透挂着水珠,细腰长腿,纤长的手臂搭在细柳般的腰肢两侧,湿透的长发像是黑色的水波在她身上荡漾,而她的双眼是最深的湖泊。
这具身体从上到下无一处不丰美,无一处不柔软,无一处不挂满浪漫甜美的水珠,像是无穷无尽的珍珠,反射着夺目又迷人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