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饵清晰地感觉到, 某种恐惧感攥住她的心脏,这和平常被沈遇鹤壁咚时的感受截然不同, 不知从哪里产生, 却怎么也没办法消失。
她坚决地扭过脸,躲开那根手指, 一边伸手推开对方,一边拼命摇头:
“不!不要!不要!”
她甚至不知道不要什么, 被清晰的恐惧感驱使,她慌乱地推, 手掌之下却骤然摸到绷带的纹路, 叫她全身僵硬。
脑海中思绪回笼, 她这才意识到, 自己刚才……在干什么?
居然试图推开自己的救命恩人,兼暧昧对象, 兼她唯一心动过的、也许会成为初恋的女人……她是在发什么疯?
向饵想要收回那只按在绷带上的手,歉疚地抬眼:
“啊……没弄疼你吧, 不好意思……”
沈遇鹤却捉住她的手,盯住她的眼睛,拿着那只手放在自己面颊上。
随后……她伸出舌尖,轻轻舔舐着向饵的掌心。
“啊……”
在向饵最熟悉的、挤满了桌椅板凳和电脑的办公室里,她的自由完全被剥夺,身前空间完全被沈遇鹤挤占,呼吸都和对方交融在一起……
这本来就是极为羞耻的场面,要是被任何一个同事看到,向饵都会羞耻得原地消失!
而现在,她的手正在被鲜红的舌尖轻轻舔舐。
向饵快炸了。
手掌心传来难耐的酥麻,几乎是疼痛的甜蜜,那种甜蜜就像沼泽,越是挣扎只能越是陷入……
沈遇鹤紧紧箍住她的手腕,她怎么挣扎都无法移动分毫,鲜红的长舌如同蛇信,带着无法掩饰的侵略性和压迫感,从掌心到手指根……
“你放开……啊……”
向饵几乎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她的声线此刻尖细高亢,很不正常,哪怕已经压到最低,依旧像是炸雷一样,在这空旷办公室里绕梁三日传出回音,她要疯了!
然而在这要命的时刻,向饵的五感偏偏变得无比敏锐,她能听见有脚步声传来……从会议室的方向。
她忍耐着湿滑、黏稠的触感,偏过头朝那边看过去。
是……是安警官……巨大的羞耻感将向饵完全击倒,她立刻移开视线,咬紧嘴唇,把脸转向另一侧,也不看沈遇鹤。实在是……太羞耻了……她恨不得变成一只鸵鸟,把脑袋埋进沙子里,这辈子再也不出来了!
因此,向饵没有看到。
安岳一步一步,缓慢又麻木地朝这边走过来,眼神完全无光,像是已经被什么摄取了灵魂。
但她眼底深处,时而会爆发出火亮,那是灵魂还在挣扎的闪光,那是她并未完全被掌控的证据。
而在她出现的那一刻,沈遇鹤便停下动作,转头看向了安岳,目光扫过安岳的脸和眼睛,将她眼底那些小火花看的清清楚楚。
沈遇鹤挑眉,当着安岳的面,伸出鲜红到仿佛即将滴血的舌尖,继续,挑衅般地,舔舐、缠绕、品尝向饵的某一根手指。
这是绝对的挑衅。安岳救不了被沈遇鹤掌控住的少女,更救不了她自己,她谁都救不了,她还要看着这一切发生,而她完全无能为力。
这是摧毁一个战士的最好方法,就像小火慢炖的鸡汤,皮酥肉烂,到最后只剩一堆骨架,灵魂彻底熄灭。这是邪神轻而易举的小小手段,更是祂最平常的一种娱乐方式。
安岳脚步微微停顿,脸上露出扭曲的表情,手脚都在抽筋。她居然还在试图突破掌控,这倒是有趣起来。
沈遇鹤把舌头从向饵手指上移开,却并不结束这份玩弄。
她把向饵那根被舔到湿润、滑腻的手指,直接吞入口中!
向饵狠狠惊呼一声,转过脸恐惧又羞耻至极,看着沈遇鹤的动作,极度震惊!
鲜艳的血色吞没白皙到阴冷的手指,喉头微动,像是直接咬断、吞进腹中,彻底融入骨血!
这份恐怖到近乎迷人的场景,让安岳猛地瞪大眼睛,做出一个往前扑的动作!
可她身体摇摇晃晃,最终还是只能乖巧地站在原地,麻木地垂下视线,说出一句:
“沈女士,我去执行其他任务了,您自便。”
沈遇鹤总算是缓缓吐出向饵的那根无名指,缓缓勾起一个邪恶的微笑:
“好啊,安警官。这边的事情,以后由我负责,你可以申请调离了。”
沈遇鹤说话语气很官方,手上却很不得体地,继续将向饵的手腕钳制住,用自己的躯体,将向饵完全压在墙壁上,几乎已经暖热了那片墙壁。
向饵还是完全动弹不得,羞耻得颜面鲜红,用另一只手抬起来捂着脸,只恨自己手不够大,盖不住自己整个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