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睛亮亮的看向沈遇鹤,双手抱着咖啡杯,兴趣十足。
沈遇鹤看着她,嘴角扬起,带着笑意回答:
“祂当然是最厉害的存在了,祂确实是你们人类所说的邪神。”
向饵忍不住“哇哦”地惊叹一声,虽然早有预感,但还是被惊到了,她这算是什么运气啊,一出现怪物就直接抽了个最厉害的出来,也不知道是手气太好还是太差。
她又问:
“那……像那个雕塑那样的邪神,还有大概多少啊?你们组织知道吗?”
沈遇鹤抿唇微笑,眉梢一挑,风情万种尽情展露,她伸出一只修长的手,凑近,轻轻挑起向饵的下巴,声音带着强大的压迫感,问:
“你觉得呢?祂那样的存在,这个世界能够承受几个?”
向饵瞠目结舌,她怎么知道啊?这她又不是专业的,再说了,那个黑咕隆咚全是黏液的家伙,也没在她面前展示全部的实力吧?
不过向饵想了想,忽然间笑起来,挑衅地对着沈遇鹤说:
“祂有多强我不清楚,不过祂挺听我话的,我让祂走祂就真走了,这么说的话我岂不是最厉害的?哈哈哈哈哈!我都能命令邪神了,哈哈哈哈……”
她说完就笑了,觉得自己这个笑话讲的真是太好笑了,哈哈哈!她,这样一个又笨又弱性格又差的家伙,也能成为最厉害的吗?别太可笑了!
谁料她自己哈哈哈笑了半天,对面的沈遇鹤却一点也没笑,只是盯着她看,目光极其深邃,宛如星海烂漫都在眼底。
她轻启红唇,带着叹息和挫败地说:
“你说得对。”
向饵:
“哈哈哈……嗯?你说什么?我怎么就说得对了?”
沈遇鹤用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向饵的下颌,指尖微凉,像是在抚摸绸缎和锦绣一般小心翼翼,眼神怔怔看着她,轻声回答:
“你,就是最厉害的,可以驱使邪神的……”
她话音渐渐微弱下去,未尽之言挂在嘴角怅然的微笑里,那些修长美好的手指,在向饵脸颊摸了又摸,流连不去。
向饵伸出手,按在沈遇鹤手背上,她倒不是阻止的意思,只是想要碰触她的手,哪怕什么都不做,只是摸着那只手,她都觉得安心舒服。
她也犹如喟叹一样说道:
“可是我,何德何能啊?这只是个玩笑而已。”
说到这里,她忽然想到什么,睁开眼睛,一只手牢牢按住沈遇鹤的手背,将对方的手指都按进自己脸颊里去。
她说:
“要是有一天,那个邪神回来找我了,你千万不要硬刚祂啊,你肯定打不过祂的!祂的目标是我,千万不能把你也搭进去,明白吗?”
沈遇鹤听着这话,神态非常复杂,半晌也没回答。
向饵还是很认真,盯着她:
“答应我,不然我就不和你分享那个邪神的情报了。”
沈遇鹤:
“哦?你有什么情报?”
向饵:
“祂也有弱点的呀……”
沈遇鹤却接了她的话:
“祂的弱点,是你。”
向饵愣住:
“啊?”
沈遇鹤定定看着她。
向饵心里百转千回,想要反驳,但仔细一想却发现……根本无法反驳。
房间里安静极了,只有客卧传出的打扫卫生、叮叮咣咣的声音,伴随着呼啸的风声在响,寒冬正伴随树叶萧萧落木的声音逼近。
屋内并不怎么暖和,向饵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她在想,如果邪神的弱点真的是她……那么邪神对她的执念,也许比她自己想象的要更加强烈。
也许邪神还会回来找她,她刚才所说的情景,可能真的会发生。
可是,为什么呢?
如果真到了那时候,她能阻止得了沈遇鹤去飞蛾扑火地战斗吗?她又能否承受沈遇鹤为了救自己而被邪神吞噬的画面?
她真的……不敢再想,已经开始头痛了。
向饵忽然觉得,也许现在自己应该和沈遇鹤稍稍保持一些距离,只要不纠缠更深,就不会发生她担心的事情……可是,她怎么可能做得到呢?
她看向面前,沈遇鹤正那样眷恋温柔地,抚摸她的面颊,如果对方的眼睛是湖泊,那么她早已心甘情愿溺毙其中了……扯不开的。
恰好这时候,许多根小触手从客卧里出来,其中一根团成一团,点了点向饵的肩膀。
向饵回过头去,小触手指了指房间里面。
沈遇鹤笑着说:
“它让你进去检查呢。”
向饵站起身来,抛开刚才那些思绪,走进屋内检查一番。客卧里出乎她意料的干净整洁,小眼球的活儿干得很不错,衣柜敞开着,里头分门别类地放好了衣柜里的衣服,床上那些破损的被褥扔掉了,换上另外一套四件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