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想到你还挺厉害的,咬人那么疼。”
向饵尴尬得又喝一大口酒,里头的肉桂味道很浓,大口喝起来会有点不习惯,但很快她全身都热起来了,确实是适合冬天的一款酒水。
她转移话题:
“我也没想到,你还会煮热红酒,煮得还挺好喝。”
沈遇鹤又是一笑,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修长圆润的大腿线条流畅,纤细的小腿优美地伸展出去,脚尖勾起来,挂着那可爱拖鞋,要掉不掉的晃荡。
她的红酒杯也在晃。
向饵觉得自己心也跟着在晃,摇摇晃晃的落不到实处,她忽然想问一些问题,比如……
沈遇鹤此刻却说:
“我不喜欢热红酒,因为当年在国外,每次圣诞节没有人陪我过,我只能自己喝热红酒,这是孤独的味道。不过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有你陪我,我又觉得……”
她说着话,忽然转头盯住向饵眼睛,猛地凑近。
她开口时酒气弥漫,像是被发酵的无数花朵堆积出来的醉人的香味,伴随着酒气侵入向饵鼻腔。
她盯着向饵的眼睛,那双深邃眼眸里完全倒映出向饵此刻震惊的脸,那双带着酒渍的鲜红唇瓣一张一合,仿佛在说出深埋地底的神秘咒语:
“我又觉得……很甜,像你一样甜……我尝过你,真的很甜……可以再尝尝吗?”
强烈的气息冲击着向饵的鼻子,乃至于整个脸庞都浸润在这种复合的、独特的味道之中,她大脑昏沉,情绪却在不断上扬。
她现在就像是一颗洋葱,理智和谨慎的外皮逐渐剥落下去,露出内里光华四射的热烈情感。
她使劲吸着空气,手中端着的酒杯摇摇欲坠,她感觉到快乐,像孩子一般的开心,身体里酒水渐渐上浮,充斥着她的心脏和肠胃,让她觉得自己变成了鸟,只要拍拍双臂就能飞起来,是轻的,内脏和肠胃里面都是轻的!
她几乎听不清沈遇鹤说了什么,但她很努力地去理解了。
沈遇鹤说什么来着?甜……是很甜啊,可以再尝尝吗?尝什么?是自己杯里的红酒吗?
向饵笑起来,她都没意识到她醉了,只知道自己笑得从未如此畅快过。
她把自己不断摇晃的高脚杯送到沈遇鹤面前,声音比平常要尖:
“你想尝就尝呀!”
沈遇鹤眼睛一瞬间亮起来,那双漆黑眸子里,忽然就像是燃烧起了火焰,那火焰还在迅速燃烧,迅速燎原,点亮沈遇鹤整张面容!
但是……她忽然间往后退了一点儿。
她伸出手,抓住向饵的酒杯,声音放大了一些:
“你还清醒吗?”
向饵嘿嘿笑着,酒杯被拿走,她也没着急,摇晃着脑袋,嘴里发出不明所以的噪音:
“哔卟哔卟……吧啦吧啦……嘿嘿嘿,你真好看,嘿嘿嘿……”
已经醉的不轻了。
向饵的手抓着沈遇鹤的手臂,把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对方手臂上,她摸到了那齿痕,傻笑忽然一停,眉头皱起,嘴里说着:
“嗯唔……是我咬的,我是坏人,我是坏人!我要打,打我自己!”
她抬起另一只手,啪啪地打自己脸。刚打了一下,那只手就被沈遇鹤捉住。
沈遇鹤面色阴沉:
“不允许。”
向饵被她抓着手也不反抗,愣神了半天,视线转到沈遇鹤脸上,又甜甜地笑起来:
“哈哈哈……呜呜呜……”
笑着笑着她忽然哭起来了,哭得真情实感,哭得眼泪哗啦啦地往外流,哭得两只手都用力挥舞,似乎想要推开压在周围的什么东西。
沈遇鹤抓住她的两只手,眉头紧皱,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人类醉鬼。
向饵呜呜呜地哭,眼泪啪嗒啪嗒落在沙发上,落在自己身上,也落在沈遇鹤的大腿上。温热的泪水落下去,沈遇鹤的大腿上悄悄长出一个小小的红色吸盘,把那泪水吸收进去。
是苦涩的。
向饵过得实在是……太苦了,酒醉的人,也只会哭,甚至说不出什么委屈来。
真正的苦,根本说不出来,只能抿在眼泪里。
可沈遇鹤都能感受到。
沈遇鹤双手将她揽入怀中,轻轻拍抚她的背,拍着拍着,那只手就变成了柔软的触手,将向饵的背部完全缠绕托起,像是一个真正的,妈妈抱小孩儿的姿势。
形态可怖的触手,却用小心保护的姿势,包裹着少女纤瘦的躯体。
粗大触手爬满整个沙发,少女哭泣的泪水,完全落入触手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