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的就是琴酒极端的冷静和极端的冲动。
赌上了朗姆对琴酒越发接近疯狂的扫除计划的不满。
更赌上了朗姆对她的信任。
现在看来,最后一条她好像赌赢了。
只是贝尔摩德的拿几只弩/箭不知道能撑到第几根。
“住手!贝尔摩德!”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昏厥过去了,不然为什么听到了安室透的声音?
但第三根弩。箭已经脱膛而出,稳稳地插入了凉水澈的右肩。
地上的女人化作血人,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走开波本!这是朗姆的命令!”贝尔摩德厉声道。
安室透对着贝尔摩德的脸庞不假思索的开了一枪。
子弹擦过她的白发,消失在空气中,只留下无尽的空洞。
虽只是威慑,却也十足的拉开了二人之间的对立面。
“再不住手,下一枪就是你的脑袋。”安室透蹲到血人的旁边,撑起她的上半身,却感觉到她毫无生机的反映。
“波本,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她收起了弩。箭,“你不会对她假戏真做了吧?”
“……”安室透没有回答,握着□□指关节隐隐发白,眼底是不可置夺的冰冷。
贝尔摩德叹了口气,走过去俯身看了一眼已经昏过去的凉水澈,咂舌:“真是不经扛,当初我还忍了六发呢。”
她把弩。箭收了起来,摆摆手:“带着你的新女友快走吧,再晚点血流干了可不要怪我哦。”
贝尔摩德欠了安室透很多人情,手上最大的秘密也被这个人捏在手里。
目前这个状态,她不想跟这个男人闹掰。
安室透打横抱起凉水澈,一路飞奔回车上,把她放在车厢内冲着前面下达命令:“去医院!”
风见早早在此等候,一脚踩在油门上飞驰而去。
坐在后座上,让这个不听话的女人靠在自己怀里。
安室透浑身冰冷,看着凉水澈身上不停流出来的血,仿佛要把整个车都洗刷一遍般。
车厢的颠簸似把她从昏厥中惊醒,她有些哽咽的说着什么。
“把车开稳点,绕开大路,走东南街道的近路那里还没有安摄像头。”安室透撑着已经昏厥了的凉水澈,他的手上染满猩红的血。
“是……降谷先生。”
昏昏沉沉中,凉水澈好像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字眼。
但是她不管怎么睁开眼也只能看到一片血红的世界,到处都是她自己的眼睛。
一双上挑桀黑的丹凤眼。
每一双眼好像都会说话一样,重复着相同的话。
“今天被他打掉一颗牙齿,不过我也没让他落得什么好处。把他眼窝打青了,嘿嘿。”
“唉,素质考卷综合成绩也是他首榜呢。我就差了三分,好不甘心啊!哈哈。”
“我怎么都比不过他。”
“哦对了,他叫——”
降、谷、零。
降谷零是谁?
她并不认识,只是常常会听到人提起。
可为什么突然会出现在回忆当中呢?
凉水澈自己也不知道。
也许是藏在心里太久了。
再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被五花大绑的躺在病床上。熟悉的消毒水味道唤醒了她微微混沌的思绪,病床前趴着一个人,只能看到他身上血迹斑斑的衣服和凌乱的金发。
真的是他来了。
凉水澈扬起唯一能动的左手,轻轻碰了碰他柔软的发丝。
是真的。
安室透感受到异动,猛地抬头满眼血红:“你醒了。”
他声音好哑,很难听。
“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她的声音也同样难听。
两个公鸭嗓对起话来。
“短信我看到了。”安室透扯扯嘴唇,笑得牵强。“在你之前让我填写给朗姆的记事录的时候,我就把你密码记住了。”
“好吧。”臭不要脸的。
她瞥了一眼墙上的钟,发现已经到了六点钟,再一看外面的天色昏黄便知道自己睡到七八个小时左右。
伸手摸了一下安室透趴着的地方,很热,看样子也呆了很久。
“饿了。”凉水澈扁了扁嘴巴。
安室透帮她把床摇起来。
在坐起来的时候,凉水澈感觉自己浑身上下的骨头都像散架了一般。
她看了眼自己身上零零散散被绑的很紧的地方,十分恼怒。
一点都不专业,会影响血肉愈合流动的!
“没办法,这里是最近的医院了。”安室透似看出她的想法,叹了口气。“幸亏只是伤了皮肉。”
“幸亏?我差点被她杀了!”凉水澈声音突然高了起来,愤愤的瞪着窗外。“你怎么不一枪毙了她,哼。”
“好的,下次见面我一定。”
知道她说的是气话,安室透好脾气的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