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几个看过病的孩子还记得,那里曾经有过一个漂亮温柔的医生姐姐,打针一点都不疼,药都是甜的,像糖果。
偶尔,还会遇到隔壁波洛餐厅的哥哥送假面超人的贴纸。
看着诊所换成寿司店。
榎本梓每次出来清扫门口卫生的时候,看着旁边的空荡荡的诊所,又看着餐厅内依旧能和客人们谈笑风生的安室先生。
她一直想问为什么凉水医生离开的这么突然,却每次都停在口边。
纵使安室先生那样随和亲切的人,被客人问到凉水医生,也会屡屡犯错不知所措。
那原本熟练的刀法却总会切在自己左手指尖,纵横叫做的伤口里渗出的鲜血没入面包片中。
安室先生却似毫无察觉般呆滞,直到榎本小姐惊呼道:“安室先生,你流血了!”
他才缓过神来,随意的擦拭在自己的围裙上,笑道:“真的呢。”
“不用包扎一下吗?”
“小伤而已,自己会好的。”
她都不在了,还有包扎的必要吗。
*
凉水澈回到组织里的那天,琴酒在门口亲自迎接。
是在涩谷区里新建的一栋单立别墅,据说是专门为了她做实验基地使用的。
看着伏特加腿上绑着的纱布,虽然琴酒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不同,想来那天晚上在东京火车站朝自己不易见的地方开了一枪吧。
枪子的味道也不知道会不会让这两个人觉得疼呢?
但凉水澈自己内心很爽。
“呦,欢迎回家,卡贝纳。”琴酒还是一副阴森戾气十足的笑容,手里握着一把枪,走过来撩开凉水澈耳边的长发。
冰凉的枪。身从凉水澈的脖颈滑到后颈,最后消失在左耳畔。
凉水澈不动声色,笑容睥睨:“琴酒,听说你前段时间被公安们追着满街跑?我没看到那一幕,真是太可惜了。”
“你……”伏特加愤愤扬声,刚想说什么被琴酒打断。
“听说你和波本分手了?怎么?虚假的情侣感情持续不下去了?”
“没想到你这种冷血无情的人也这么八卦?不让你去刺探情报真是太可惜了,做什么杀手呢?”凉水澈转过身,仰头看着琴酒阴戾的双眼。
“卡贝纳,菊地三深的窃听器,与你和波本有没有关系?”琴酒声音接近阴沉,犹如毒舌的信子。
连带着,贴在凉水澈脖颈间的枪。口也跟着发凉。
“窃听器?”凉水澈笑容更甚。“原来就算是你也会这么大意,被窃听才导致犹如丧家之犬一般被红皮们到处追呢。也太无能了吧,我要是你就以死谢罪了。”
“……”琴酒。
“菊地三深是波本带回来的,与我何干?怕不是波本想至你于死地,而你不是一直怀疑他么?或许真是那个机关的走狗也说不定?”她扬眸,转过身来看着神情阴厉的琴酒附身微笑。“拿开这个恶心的东西,我知道你不敢对我开枪。”
“我真的好喜欢看到你这幅想杀我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可怜的Gin。”
夜风吹拂起琴酒修长的白发,让那双满是杀意的眼犹然骤大。
子弹上膛的声音在空中十分清脆。
下一秒,子弹就能在卡贝纳的脑袋上开花。
“好了。”贝尔摩德从车上下来,指尖捏着一根烟,瞥了一眼凉水澈:“不要再进行这种可笑的孩子气斗嘴。知道你刚分手,心情不好。卡贝纳快一点,朗姆没多少耐心在里面等你。”
凉水澈冷哼一声,跟着贝尔摩德走进那座暗黑色的别墅内。
琴酒站在门口,看着二人消失在门内,嘴角微勾冷笑。
卡贝纳和波本。
又在搞什么名堂。
进了别墅内。
四面八方的墙壁都是黑色装饰,只有大厅最上面一盏水晶灯照明。
到处都散发着犹如死人棺材里的慑骨寒意。
真有组织里的风格。
贝尔摩德走在前面,走动之间烟丝都漂浮在凉水澈的鼻尖,让她敏锐的嗅觉闻不到别的东西。
“你怎么还不长记性,上次的箭弩滋味不好受吧?还想再尝尝吗?”
“果然是人上了年纪就容易唠叨。”凉水澈撩了撩头发,漫不经心道。
前面的白发女人脚步一滞,回头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凉水澈,但凶狠只是一瞬,继而这位著名的女演员立刻换上一副讥讽的模样:“当然,我可没有你会见风使舵。听说朗姆回来立马甩了波本,卡贝纳,你可真有一手。”
“你说什么呢?”凉水澈语气微怒。
“我说什么?呵呵,朗姆可是提前把我喊来好好的跟我介绍了一下这座为你打造的实验室,一会儿他可是有很多的礼物要送给你呢,卡贝纳小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