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有浆果丛?
魏深眯眼: “是吗?”
松玖心虚忙点头: “是是是。”
竭力把话题放到自己特别辛苦摘浆果上,还跳起来展示了自己身上脏兮兮的衣服和脑袋上的汗水。
“你看,我摘的可认真了,要不是今天时间太急,我还可以再摘一点呢。”
看着松小玖胸前一大团黑紫色的果渍,脖子上粘着的头发,脑袋上挂着的树叶,再看怎么也擦不干净的手,魏深看了看时间: “你住哪儿?”
松玖: “啊?”
魏深意识到什么: “你的行李呢?”
松玖无辜揉衣角,眨巴眨巴眼看魏深。
魏深: “让乔林先给你一件衣服。”
松玖疑惑问: “为什么要乔林的,不能穿你的吗?”
魏深脚步一顿,看着少年清晰无辜的眼。
几分钟后,松玖抱着魏深友情赞助的衣钻进浴室,站在淋浴下开心得冒泡。
刚才还不让他进门,现在他都用上浴室了。
摸了摸隔壁的洗手台,松玖雀跃。
门外,乔林捧着那一小盘达成了松玖进门目的的浆果郑重其事回到客厅,边走边说: “魏哥,这浆果真新鲜,一看就是刚……”
他看着空无一人的客厅和房门紧闭的浴室,沙发旁还放着一条脏兮兮的毛巾。
听着哗啦啦水声,他脑子嗡一声,咬着牙龈倒嘶口气。
不,不可能啊。
明明是老师和学生啊,你胡思乱想什么,魏哥怎么可能是这种人。
但浴室门关着,客厅还没人,魏哥是会让人用自己浴室的人吗?
他托着盘子恍惚想到刚才魏哥在门口和松玖对峙的画面,莫名觉得那氛围有点不对头。
再一看,更觉得整个房间里都充满了不知情快爆炸的暧昧氛围。
他震惊的抱着浆果,站在原地挣扎是先离开还是先离开时,身后卧室门,传来脚步声: “站在这儿干什么?”
乔林急忙站直: “刚洗完浆果,您要吃吗?”
他说不出是松了口气还是有点失望,跟着魏深走到客厅。
果然,魏哥怎么可能是他想的那种人。
绝不可能。
“不用。”魏深走到客厅,恰好听到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想到松玖刚才说的话,他摁了摁眉心,看到了乔林放在桌子上的浆果。
每一颗都红的发黑,已经熟透,仿佛再不吃就会腐烂。
他口腹之欲并不重,乔林所说的喜欢也不过是曾经多吃了两颗。
但听着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少年仓促从光里跑来,捧着浆果眼巴巴看他的模样如此清晰,好像赋予了这份水果独有的意义。
他道: “拿去厨房烘干。”
乔林惊讶一声: “您要吃果干吗?”
魏深视线落在不远处架子上,他刚放上去的一罐剥得干干净净的坚果: “找个差不多的罐子,放在那里。”
两个小蠢蛋讨好人的方式倒是出奇的相似。
乔林惊讶看过去,看到了魏深唇边残留的一抹笑意。
他心头一跳,脚底发软的捧着浆果茫然走向厨房。
掀开的潘多拉魔盒,不停往外钻出更多画面。
魏哥是那种被人扔到一边,还要浪费时间开车跟上去看罪魁祸首有没有走丢的人吗?
魏哥会把浴室给其他人用吗?
甚至会把浆果特地烘干,留作纪念的人吗?
他恍惚两秒,仿佛被一道雷霆劈开,轰地意识到什么倒吸口气。
所以,所以???
“咔擦!”
浴室门豁然打开,少年轻快的声音踩着水汽传来。
“魏深我洗好啦。”
乔林一转过身就看到闯出浴室的松玖,穿着熟悉的却在他身上显得过于宽大的白色衬衫,露出纤瘦的脖子,柔软湿润的头发贴着脑袋,暗红的颜色和眼尾橘红相衬,仿佛踏着阳光跑来。
在魏哥卧室里,穿得这样……
他还没找到形容词,视线就被魏深挡住: “多大了,衣服不穿好乱跑?”
松玖啪嗒一秒站好,左脚蹭蹭右脚,又在魏深视线下眼巴巴站好,忙去扣散开的袖子扣子。
但这个位置怎么可能扣上嘛?
他眼巴巴看魏深。
魏深神色淡淡: “站好。”
然后低头,屈尊降贵给少年扣上袖子,又一道又一道卷起平整的褶子。
嘴上训斥,但神色却疏朗温柔。
听着一跳脱一沉着的说话声,乔林脑门心像是被雷劈了一样。
想到一个最重要的问题。
魏哥是会把衣服给别人穿的人吗?
就连关总和魏哥认识十几年,也没见得有这待遇啊。
还亲自扣扣子,亲自擦手,亲自擦头发。
乔林脑壳更加晕了,脑袋里冒出来三个字。
师,师生恋?
他捧着盘子,郑重其事像是供奉贡品一样送到烤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