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我还以为这个契约可以一直带到坟墓里,再接来生呢,或者继续什么‘地下情’,小说里不都这么写的,三生三世什么的。”太宰治笑眯了眼,一只手从叶奈法的腰上一路上滑,抚上她的脸颊,“毕竟我还想和叶奈法继续三世情缘嘛。”
她信了他的邪。
叶奈法“啪”地打掉了太宰治摸上来的咸猪手,她又不是什么年轻无知第一次碰到这家伙的姑娘,自然不会上他的当。
“然后和我殉情是吗?我还想多活个几十年,还有好多地方没去呢。灵魂这种东西虽然说是一样的,但重新开始后就不是一个人,所有契约当然会在肉体生命结束时终止,除非你变成灵魂生命......”叶奈法说着终觉不对,她瞪了眼被迫正对着她的太宰治,“你又套我话。”
被点名的家伙笑的像只偷腥的猫,完全没有悔意和歉意,撅起嘴,反倒是倒打一耙地嘀咕:“怎么会,是叶奈法自己太诚实了。”
硬了,拳头硬了。
但到底今天是这家伙的生日,本着不能打寿星的原则,叶奈法终究是放下了她铁一样的拳头。
不然她迟早让太宰治体验一下什么叫降落横滨。
“你别高兴得太早,世界和世界不一样,你们这里鬼知道会不会真的有地狱那种东西,我们那里可没有。”叶奈法轻轻拍了拍他的脸蛋,别的不说,太宰治的这张脸她是真的很满意。
......虽说除了这张脸她好像也没有什么是特别满意的了。
像太宰治这种人,就像是被蛛丝摇摇晃晃吊在悬崖边上,下方就是万丈深渊。他从不把活下去的机会与契机放在自己的身上,或者说他不相信自己可以做到,即使他有那个能力。
活下去的希望,活下去的动力,他似乎都放在了别人的身上,那个人是他坚持吊在那里的希望和决心,叶奈法不确定他是否是一直如此,但它可以确定这家伙现在是这个样子——而那个希望就是织田作之助。
可一旦织田作之助出事了呢,当这个希望的灯火率先熄灭,一切的地基率先崩塌,太宰治这个立于其上的人又会怎么样。
叶奈法似乎可以猜得到。
像他这样将未来与憧憬像赌徒一样压在他人的身上,稍有不慎就是赔的一干二净,那根摇摇欲坠的蛛丝可不堪重负。
太宰治的下方可是万丈深渊。
但织田作之助和他根本就不熟吧?这两人什么时候有的交集?
“你这家伙到底图什么啊......”叶奈法喃喃道。
图织田作之助长得帅?图他脾气好?
可是自己似乎也没什么资格好说他。
她也将毕生的信仰和目标压在了那个人身上,堵上自己的性命。
似乎自己更过分一些,起码太宰治并没有给织田作之助什么压力,自己可是天天在无形地push女皇。
想到这里叶奈法的心情突然好了些,无视太宰治诧异的眼神,径直从他身上起身,从那瓶打开后就没怎么动过的香槟瓶里倒出淡黄色的酒液,一饮而尽。
“诶?叶奈法不说了吗,我还有很多事想问你呢。”腿上突然失去了温度,太宰治一下倒有些不习惯,但也没再说什么,只是撑起下巴看起叶奈法喝酒。
在室内昏暗的灯光下,女人那头灿烂的金发就像是夜空中的萤火,发出微弱而醒目的光,而杯中的金色酒液经过光的折射在那张白皙的面孔上打出金色的阴影,仿佛给没人笼上一层薄薄的珠宝面纱。
黑暗中的人总是会对明亮的东西产生兴趣,太宰治也不例外。
可惜他百试不爽,在几分钟前还能运用自如的武器现在失效了,往常对他的脸和“娇纵”总是会各种纵容的女人没再顺着他的性子,只是一口气喝完杯中的酒,朝他敷衍的挥了挥手。
“异世界的童话故事下次再给你讲,乖。”叶奈法晃了晃快空的瓶底,“还有酒吗,堂堂港口mafia不会连酒都没吧?”
“没有哦,毕竟都是蛞蝓在管,被小矮子监守自盗啦。”太宰治说。
“......是这瓶都是从中原先生那里偷来的吧,你现在可是boss诶,好歹注意些形象。”小心哪天中原中也怒上心头,一个暴起直接把你做掉。
叶奈法没说出后面的话,但太宰治显然读懂了她的意思。
“没关系,叶奈法一定会帮我的吧。”黑发的少年,不,现在应该说是男人,还是一如既往的从容不迫,似乎看透了她的行为。
没人喜欢被看透,虽然叶奈法日常在这群聪明人眼皮底下和裸//奔没什么区别,但不代表她喜欢被别人直接点出来。
“当然不会,我会帮中原先生收尸,说不定作为前首领遗孀还能得到一笔安慰费——当然你当作是封口费也无所谓,而且那样契约的事也完美解决了,你也成功赴死,不用再每天盯着《完美自杀手册》研究过来研究过去。”叶奈法抬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一举四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