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揣着疑惑,何夕与她道别,驱车回到小田居。
她把结婚证跟登记照拿出来翻来覆去地看,思索着要将证件放在哪里,最后又觉得哪里都不太妥当。
直到她看到一旁摆着的相框,她忽然灵机一动,拿来纸笔画了一会儿。
手作房间里还有几块上好的檀木,她翻找出来比对丈量,确定好具体尺寸跟形状后,才开始细细打磨。
她要做一个能够镶嵌两个结婚证的木框,中间再嵌上两人的合照,上面附一层玻璃,既能遮灰,也能摆设。
一直到天黑,一个背后刻着圆月图案的檀木框总算做好,只是没有尺寸合适的透明玻璃,她只有明日再去店里比对着裁一块。
将结婚证放到里头,刚刚能够嵌合上,只是另一边还空着。
檀木框放到床头,她洗了澡就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就坠入梦境。
她又开始做梦,再次回到了戴明月的身体中。
夜色如墨,弦月似钩。
我站在一片荒芜的荷塘前,池塘已经干涸,泥泞上有枯败的荷花杆,荷叶残损不堪。
寂静,黑暗,夜色浓稠。
我忽然觉得此情此景十分熟悉。
弦月彻底从黑云中露了出来,银光洒下天地间,干涸的荷塘变成碧水滢滢,车轮大的莲叶遍布池塘,粉嫩的荷花纷纷绽放。
碧波荡漾在我的脚边,我低头看向水面,如镜面般的水面清晰地倒映出我的脸。
不,这是何夕的脸。
我冷静地做出判断,这个梦是我开始做对换视角梦的开端,只是当时并不知道自己在戴明月的身体里。
所以对岸站着的何夕并没有问题,有问题的反而是我。
水面上应该倒映出戴明月的脸,却又不知是什么原因成了何夕的。
画面旋即一转,我站在一个漆黑的巷子口,长巷里的风一个劲往外灌。
巷道里只有一盏破旧的白炽灯,惨白的光倒映到路上的水洼里,我走过去往下看,上面倒映的仍是何夕的脸。
我逐渐明白过来,现在做的梦,也可以叫做梦中梦。
在梦中梦里头,我才可以操纵戴明月的身体。
巷子里死气一片,我找到戴明月住的楼房,慢慢往上爬。
房间的门是半掩着的,露出一角光亮。
我推开门走进去,房间里杂乱一片,水磨石的地板上有碎玻璃跟水渍。
奇怪的是,这里安静得很。
从我出现在巷子口开始,这里的一切都像是被定格,巷子里再没出现过何夕的身影。
房间里的一切都预示着这是在戴父来发酒疯后的情景,戴明月怒不可遏地下楼拿了砖块想要打死他。
主卧里应该有戴母躺着休息,但是现在却空无一人。
我回到戴明月的卧室,书桌上摆着那本粉色笔记本。
我翻开它,一页一页地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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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凄厉的鸮叫声后,何夕醒了过来。
她倒吸一口气,左肩胸口处传来闷痛。
忽然想到什么,她掀开被子立马走到浴室,脱掉睡衣,往镜子里看去。
自己的左肩处再次出现了很明显的淤青。
从锁骨处一直曼延至肩头,锁骨下方有三个细孔,往上走便是粗细一致的三道青紫痕迹。
三道痕迹跟她的手指粗细差不多,按上去也感受不到明显的疼痛。
某种鸟类的抓痕。
何夕想到那声鸮叫,莫非跟鸮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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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日记
2013.7.25 暴雨
他喝了酒又来了,妈妈让我躲在房间里,我被隔离在安全区域。
雨下得很大,我贴在门边仔细听着外头的动静。
男人的怒吼声,玻璃的破碎声,还有妈妈的哀求声。
我想冲出去,但我很害怕,我真没用,真懦弱。
我看到下方门缝的光亮一闪,门锁就猛地晃动起来,他在外面疯狂敲门大喊,当时我在想,这木门看上去一点也不结实,他会不会破门而入。
外面的吵闹大约持续了十几分钟,我开门出去看到妈妈倒在地上,她的头在流血,我扶着她进屋包扎后就出了门,我当时脑子发热,想的全是只要他死了就好了。
现在想起来,多亏他出了车祸,我跟妈妈以后的日子就会好起来了。
回来的时候,我在巷子口碰到了一个比我高半个头的姐姐,她好温柔,她帮我擦掉身上的泥点,还关心我。
为什么一个陌生人都能对人充满善意,而原本的至亲之人却要拳头相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