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阿禾像是没听到,没回答。
白宝灵又继续自顾自地问:“你怎么干活的时候也包着头,不闷吗?”
阿禾忽然低头笑了笑,夹起一块放凉了的虾饼放在裁好了的芭蕉叶上面,递给了白宝灵说:“尝尝吧。”
白宝灵眼神亮了亮,伸出了为了装高冷而一直背在身后的手,指了指刚夹上来还冒着油泡的那几块说:“我要吃还热乎的。”
阿禾眼睛弯了弯,笑意更浓地说:“烫。”但还是给白宝灵换了块刚出锅的。
“没关系!我不怕。”白宝灵高高兴兴地接了过来,一口咬下去,热油烫了一下嘴,她小心地张开嘴巴“呼呼”了两下,两三口就吃完了一个。
“坐下来慢慢吃。”阿禾说着拉过来一张小板凳。
白宝灵自然不会拒绝,乖乖坐下守在旁边,阿禾每做好两块就有一块会落进她的肚子里。
“我叫白宝灵。”白宝灵觉得她们已经算是熟络了,干脆先介绍起自己。
阿禾依旧是没有回应。
白宝灵见状不高兴了,顾不上自己满是油的嘴,凑到阿禾面前,认真地说:“我叫白宝灵!白色的白,宝贝的宝,灵气的灵,你要好好地记住,不许忘了!”
阿禾眼眸闪了闪,又是淡淡地回应了一声:“嗯。”
“那你叫什么名字?”白宝灵誓要问到。
阿禾对上白宝灵的眼睛,看着在她眼中映着的自己,开口说:“阿丑。”
闻言,白宝灵挑了挑眉毛,这还是她第一次这样近地去看一个人的眼睛,里面像是有璀璨星河,自己在其中似乎也变得有点不同于平常的好看。
“有那样一双眼睛还能叫丑吗?”说着,白宝灵忍不住上手拉了阿禾的面纱,只是刚拉开了一角,便看见面纱之下那骇人的伤疤。她自觉失仪,连忙想包回去,没想到越慌越乱,整块面纱都被拉了下来,露出了阿禾的整张脸。
“我……不是故意的。”白宝灵惊慌失措地别过了脸。
想来受了这样重的伤,对方肯定是不想别人看见自己这个样子。
“没事。”阿禾脸上毫无愠色,只是重新包好了面纱以后,把剩下的虾饼都夹了起来放好了。
她随手又取了一大片芭蕉叶,包了七八个虾饼递给白宝灵说:“拿回去吃吧,晚上山路不安全。”
“我可是山神!谁敢在我面前作怪?”白宝灵自信地说。
重伤过后,祖祖说因为当时给她用了许多稀有的灵石灵草来治疗,现在的她已经有了半个仙体,不仅法力大增,从此她学法术什么的也会易如反掌。不得不感叹还真是祸福相依。
“早点回去吧。”阿禾把东西塞到白宝灵的手上。
突然触碰到别人的手,白宝灵只觉没由来地晃了晃神,手指尖上似乎还残留着那温热柔软的触感。
明明是那样一个干体力活的种地人,怎么手却还是那么软得不像样?这是白宝灵到家了还想不明白的地方。
“吃饭了,还吃这东西。”青萝无奈地说。
刚拿回来的时候,白宝灵一心说要给大家尝尝的,没想到大伙对油腻的东西不太感兴趣,最后还是都落回白宝灵的肚子里。
“青萝,我来!”白宝灵回过神,立马抢过青萝手中的碗筷,对她努了努嘴说:“你可仔细你的肚子,不是让你不要干这些吗!”
青萝闻言摸了摸自己已经显怀的肚子,笑着说:“四个多月已经稳妥了,哪里那么宝贝一点活都不能干了?”
算起来她的肚子是在喝花酒的那次怀上的。那时正巧遇上白宝灵和小吱受了重伤,青萝以为自己老是恶心反胃,茶饭不思,是因为对白宝灵他们担心过度,直到去看了大夫才知道原来是怀孕了。
当时第一慌张的是陪同着去的殷殷,毕竟那件事带头的是她,而青萝也从未提起过自己当时没了清白,所以殷殷才没做事后补救措施。
听到这个噩耗,殷殷是又气又恼,立马跟大夫说要落了那孩子。
先不说这孩子的父亲已经跑了,如果被祖祖知道了,这件事又得闹个天翻地覆。
不曾想,一直沉默着的青萝忽然摸了摸着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对大夫说:“我要安胎药。”
殷殷只觉心烦意乱,对青萝说:“你别添乱!大夫,要落胎药!”
“我要安胎药。”青萝肯定地说。
殷殷也不知道青萝是故意跟她作对还是脑子不好使了,把她拉到了一边说:“青萝,这孩子留不得!那店现在都倒闭了,而花精都还没找到呢!以后可说不准!再说,祖祖那边你怎么交代?”
殷殷知道这件事捅出去以后自己肯定九条命都不够赔,但她也不想连累青萝既要遭罪又要被祖祖责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