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迦南说:“那感情好,我大学毕业了也找不到那么好的工作,我现在就跟你走。”
岁岁歪在她的肩头说:“那怎么行,不跟你开玩笑了,你这学校多厉害,还是好好念书吧,你不知道,其实我出去打工之后,没少因为学历问题吃亏呢。”
许迦南笑笑。
她没开玩笑,至少说出口的那一瞬间,她没开玩笑。
她喜欢布料,大于数学题。
但她不过是个普通人罢了,妈妈不希望她做出格的事情。
话题就此接过,两个人一通忙活,互相给对方化妆,天南地北的聊着,许迦南说她的大学生活,岁岁就跟她说网红圈子里面的瓜,甚至还有娱乐圈的瓜,说着说着,两个人就会被某个笑点戳中,神经病一样的笑成一团,笑累了就点杯奶茶,吃块点心,两天过得飞快。
许迦南用白色的颜料在岁岁的脸上画了一朵盛开的白莲,清水白莲在她半边脸上绽放,使得那莹莹无辜的眼神愈发动人。
许迦南收了画笔转身说:“你别这样看我,看得我想蹂|躏你。”
随着她的动作,华丽的红裙翻飞,她像一朵怒放的红莲。
她脸上的妆秾丽糜艳,左上半边脸贴上了一片片鱼鳞似的装饰物,银色的软质鳞片在灯光的映射下有五彩却令人不适的波澜,像是油花飘在水面上的纹路,半露的香肩上粘着一小块类似于藤壶的东西,污浊不堪,很明显的,她是一朵被“污染”的花。
是许迦南主动提出叫岁岁扮演小白花的,即便她现在已经是一个大学生了,但碍于某种心中阻碍,她还是不想叫窦春燕认出她来,虽然现在大数据已经把人给包裹进了一个个独立的信息茧房,可许迦南还是不想。
岁岁双手交叉盖在胸前,夹着嗓子叫唤:“不要呀,我是好人家的姑娘!”
许迦南:“……”
俩人开始拍照,她们依然保留着从前的默契,两生花,生于浑浊的污水中,一朵濯而不妖,一朵红艳荼蘼,汩汩氤氲的温泉水中,红莲扬起红唇,笑着捏起柔弱白莲的下巴,白莲的脸颊滑落一滴楚楚动人的泪光。
她似乎想逃离这个与她格格不入的泥淖,但是她们两个的手却已经被一只银色的手铐紧紧拴在了一起,就像是早就纠缠不开的命运,哪怕细白的腕子上已经被磨出深红色的於痕,她们的命运也依旧站连在一起。
两个人都要入镜,只能提前调整好机位,索性岁岁经验丰富两只花朵从争斗到共同沉沦,几张照片充满故事张力,像是一段精彩纷呈的电影。
岁岁还录了几段动态的画面。
酒店中没有的造景,只等后期加工就行了。
许迦南从水中出来的时候,身上那身漂亮的花魁红裙已经湿透了,贴在身上并不好受,她换回了自己的衣服,与岁岁一起下楼吃饭。
岁岁摸着自己的下巴说:“你劲儿太大了,刚才把我掐的想嗷嗷。”
许迦南说:“做恶女可真爽,姐姐就爱欺负你这样的小可爱。”
岁岁:“……”
岁岁下楼都抱着自己的相机,心满意足的一张一张翻看原片。
“真好,真好,等我导出来,修一下,我就发在我的账号里,我很久都没拍出过这么有个性的照片了。”
岁岁眼睛放光。
因为忙于团队琐碎开辟直播业务,她已经很久都没有这样沉浸下来与懂自己的人全身心的投入创作了。
许迦南也很开心,她何尝不是呢?
她大大咧咧的穿着合身浴袍跟岁岁一起出现在楼下的自助餐厅的时候,一眼看见了沈司瑾。
彼时,她刚吞掉一小块和牛三明治。
切成小块正方形的土司片裹上一层薄薄蛋液煎至金黄,中间加上一块鲜嫩多汁的粉红色和牛肉粒,顶层铺上鱼子酱,许迦南一口可以炫掉一整个。
她正吃得两腮鼓鼓的时候,沈司瑾过来了,彼时岁岁正在几步远的地方跟一个认出自己的粉丝合影聊天。
许迦南惊讶的说:“哥哥,你怎么在这里。”
沈司瑾由远及近,眼睛从许迦南的身上一扫而过。
许迦南刚从温泉池中出来不久,已经卸干净了脸上的妆,脸蛋粉嫩粉嫩的,看起来清透舒爽,头发将干未干,随意披在脑后,身上的粉色海棠浴袍裹住身体,用一条腰带勒出细致的腰身,下摆停在膝盖,小腿纤细匀称,莹白中有一层热意未散的淡粉,非常养眼。
他的小妹妹,像一朵已经俏皮盛开的海棠花,招摇在人群之中,散发着独一无二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