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这个人是你呢,姜小姐。”
姜蝶珍眼睛扑棱着。
她小声且确定地回答道:“不是我。”
“原来他心里,另有其人啊。”
“听说你们要在一起三年。”
祁泠尽量表现出体谅她,又心疼她的怜悯模样。
“人非草木,是有痛觉的。我好担心你到时候会因此受伤害。万一那个女人出现了,你要保持理智,维护自己的利益哦。我知道你是做艺术的,可人啊,越有韧劲,越容易被世情折碎。”
小乖眨了眨眼。
她一个字也没有插入。
就这样安静地,听完了对方的全部言辞。
对方不愧是政商世家。
祁泠分析利弊,滴水不漏,字字句句都在替她着想。
但姜蝶珍看起来,情绪一点波动也没有。
她打了一个呵欠,揉了揉眼睛。
祁泠见她不为所动。
女人微微拧了眉,声音变得浮躁起来。
“景家门第森严,他是为了保护好那个人,能够不受折辱,才和你签订的契约。你看到下午离开的汤依意了吗。她家的食品行业做到顶尖位置,可是面对男人出轨,照样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姜蝶珍依然沉静地站在她身边。
也不言语。
她眼皮往下耷拉着,显出微微的困倦。
祁泠还准备说什么。
忽然感觉到身边的人,好像注意力到了别的地方。
祁泠顺着她的视线往廊下看。
景煾予就在远处的花灯下,隔着灯火望过来。
灯影压重门,疏帘铺淡雪。
他的五官冷峻深邃,额发被微风吹动。
那是一双漂亮到,让注视的人,感到惊心动魄的眼睛。
祁泠只觉得呼吸一窒。
因为她已经敏锐地察觉到了。
自己的置身事外。
他们之间,好像容不下别人。
灯火幢幢。
在景煾予漆黑的眼睛里沉浮,却让他显得珠玑不御。
明明应该是冷冽薄情的人,却主动踱步走近。
他没有看祁泠一眼,缓步走到姜蝶珍身边。
男人来到室内,单手解开西装纽扣,垂眸温柔问。
“宁宁,困了吗,我陪你回去休息。”
他俯搂着她的腰,把她轻松抱在怀里。
姜蝶珍碍于有人在身边。
她伸手,有些推辞。
然后她感觉到,景煾予用绒毯裹住了她的腿。
温暖的感觉席卷全身。
他薄唇微启:“我找了你很久,没想到你会在这里,让我好找。”
感受到她的推拒。
他也不顾她身边是谁,扳过姜蝶珍的下颌。
带着薄怒意味地咬了她柔软的嘴唇,又轻柔地吻覆在上面。
景煾予能感受到她唇边甜甜的果味,像是某种润唇膏的味道。
姜蝶珍搭在他肩膀的手指,轻轻颤抖。
她感受到一种忘却周围的缱绻,干燥的唇也变得水润。
她微微睁开眼,透过他近在咫尺的英隽眉目。
远处的景深处,虹膜的光晕放大。
祁泠茫然地站在原地,她好像有些失魂落魄。
她就这样直勾勾地盯着他们。
姜蝶珍本能地想要逃离这种亲密。
被他扣着脊背。
覆盖住了她不专心的眼神。
景煾予显然知道,宁宁在他怀里,在想什么。
他气定神闲地抬眸,眼神要洞穿她的所有念头。
“还要在意别人?”
“唔....”
他促狭地略微挑眉,用气声在她耳畔说:“那让她看着,看清楚我多离不开你。”
-
车打了双闪,泊到胡同口。
摁下车窗。
那只骨节泛白的手,捻着猩红烟头,手指懒散抖落烟灰,在夜雾里停顿片刻。
不多时,已经翻开歇业牌的北京顶奢甜品店。
玻璃门被推开。
里面的人,提着新鲜的粉白树莓乳酪蛋糕出来。
店长赔笑:“哪用景公子亲自跑一趟,您一个电话,我们立刻做好了给您送上门。”
车里的人嗓音低沉,只是说了句辛苦。
很快远处划出一条长长车辙。
接待完贵客。
店长踱步,回到还没撕下圣诞贴画的玻璃城堡里。
四五个甜品师父站在原地。
一个个紧张又迫切地追问。
“蛋糕尝过吗,怎么说?”
“闹脾气呢,看来搂在怀里喂也哄不好喽!”
店长含混一笑:“下班吧,难为你们了。伺候好景公子的小宝贝,明年说不定还能和君恩名下的奢侈品牌,在线下主题甜品店,进行联动。今天这个速度,我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