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说,想要全心全意依赖他的话。
景煾予垂眸看她。
他情绪微澜,莫名撩人:“我做出什么行为,你会觉得我坏?”
姜蝶珍没有说话。
她耳朵红了,只是抱紧他。
半晌,她在他的胸口闷闷地说:“我们回去商量好不好。”
“你不告示给公证人吗?”
那人灼烫手指刮了一下她的鼻梁,抬手帮她把发丝拨弄到耳际去。
他声线微哑,在她耳际,羽毛一样轻柔。
“不强调一下,不能因为吃醋打屁股?我又强迫你,逼着叫‘老公’,算混蛋吗?”
“不是。”
姜蝶珍被他的目光烫到不敢看他,声音细弱地强调道:“这些都是,我们结婚后应该做的,我知道。”
他也笑,唇角弧度明显。
景煾予牵着她,走到仲怀震面前。
“姥爷,我也很感激你,教会宁宁学玉雕。你可以随时来查看那樽小的玉石,是否有划痕,判断我有没有苛刻她。她很少表达自己,刻在玉石上也会更直观。我有什么没做好的地方,你们也好以此提醒我。”
仲怀震倒是没有寻常爷孙,承欢膝下的慈祥感。
而是严厉告诫道。
“景煾予,你今天把人带来了,就要给我记清楚了。小闺女和你是不同的。她没有什么优厚的资本傍身,也没有说放弃就全身退出的条件。我不过是不想她在水深火热中受伤。景家总归是复杂的,连时锦偶尔都会痛苦彷徨,更何况是一心扑在艺术的人。”
仲怀震的眼睛轻描淡写地,从姜蝶珍脖颈上的红痕掠过。
再看向景煾予的时候,眼尾皱纹深了几分。
“宁宁,如果他对你索求无度,让你身体消耗,难以专注事业。你也可以找姥爷为你做主,不必拘束。”
姜蝶珍糯糯地说:“好。”
仲怀震稍微放下心:“煾予,我再提醒你一句,没有保不住的人,只有站不稳的位置,和填不满的欲望。你掌握着权利和财富,才有话语权。君恩,你一定要稳稳执掌着。连你弟弟回来了,也不能放权。”
“想要一个人,长久地陪伴在你身边,使用胁迫是不行的,必要时候,相互体谅,多站在她的角度理解她。”
姜蝶珍的手,被他揣进衣服口袋里。
身侧的人,深沉寡敛,就像山峰的暗面。
她是一轮皎皎清寒的月。
想要照亮他。
就像他期许的那样,镌刻他,塑造他,也成就他。
-
回家已经很晚。
手机微震。
姜蝶珍打开一看,是很久都没有联系的黄微苑。
【宁宁,我在拍戏的时候遇到了一个独立电影人,特别帅。怎么说呢,很有味道的男人,像年轻时的Eminem,就是没那么厌世肃杀。倒是有双桃花眼,眼含春情,看谁都蛊惑。】
【更震惊的还在后面!他手腕上有个蝴蝶图案,和你腿上的一模一样。】
第21章 .蝴蝶印
关于男人身上的纹身。
要从一场没有结果的crush, 开始说起。
黄微苑从杭州,跟着剧组,辗转到了日本函馆。
这么长时间, 都没有联系姜蝶珍。
并非是因为拍戏繁忙, 而是因为愧疚。
组里翻拍一部日式纯爱片。
在东亚青春疼痛中。
戳中观众的点, 总是和救赎相关。
故事讲述了一场静谧十年的暗恋。
在摁下声量键的同时, 进入倒计时。
就像人们,在面对世界末日的采访。
他们总会模糊地想起初恋的人。
想起一辈子的求而不得。
故事里的女主, 在得知自己, 只有二年的寿命以后。
她收拾了一夜, 药物比行李还多。
凭着模糊的记忆,从东京回到札幌小镇。
她想要看看初中到高中,长久暗恋的男生。
男生长得太英俊,却家境不幸。
毕业这么多年, 他没一个正经工作。
他浑浑噩噩地靠赌博度日, 找旧情人们借钱不还。
最后人人唾弃。
女主一点也不嫌弃。
因为在她心里, 他依然是十年前目空一切的少年。
她想要他变回, 十年前闪闪发光的模样。
她带他回家, 照顾他, 帮助他。
在他偷自己钱的时候, 她依然冒着大雪,去柏青哥店里找他。
她也没做其他奢求,毕竟留在世界上的时间,只有两年。
男主看着她的脸,心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