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光线照在戒指上,反射出无数点的光晕。
太美了,她的言语匮乏, 形容不出来那种感觉。
就像星光浮在玻璃蓝色海,童话精灵变成澄澈光斑, 正在随着她手指起伏的动作跳跃。
姜蝶珍眼泪从眼尾流出来:“太漂亮了,我戴着不好看。”
她的手没有好好保养过,在冬天总是绛紫色。
细嫩的手背在北京零度天气里还会皲裂。
因为总是设计作图的缘故,尾指还会沾上笔油和石墨。
虽然家境不错,她也会用护肤品。
但她除了是个不会照顾好自己的迷糊小孩外,还会倾注十成心力在作品上,连美甲都不怎么会做。
总而言之,这美到莹凉璀璨的戒指。
明明任何女人都不会拒绝。
姜蝶珍眉心皱着,有些推辞。
“这太贵重了,我戴着缝纫赶工,会弄坏的。”
“没有什么比你更贵重。”
他把她扶起来,圈在怀中的逼仄空间里。
男性的热量总是高一点,让她温暖许多。
男人垂眼,看她眼睛里还有水汽氤氲,语气变得温柔又软:“如果戒指坏了。我们就再买,把十根手指戴满。数量多,不稀有,你就不会舍不得了。”
“这样别人会觉得我在炫耀!”
姜蝶珍怕他真这么做。
她红着脸推辞到:“这样好羞耻,不要。而且这个戒指太美了,我舍不得戴。”
“漂亮的不是戒指,而是你的手,这些都是你的陪衬。没有你,它们没有任何价值。”
景煾予把那只她没戴戒指的右手,包裹在他宽大干燥的掌心里。
他的指腹,搭在她的无名指上:“这只手空荡荡的,我牵着你,就不会那么孤零零。”
被那个人牵着的手。
就像构成一个温柔网结的连接点。
让她可以永远自由,安心地做自己,和灵魂热恋。
姜蝶珍抬起手,轻柔地覆盖在他宽厚冷白的掌背。
感受到那个人灼热的体温。
她有些小声又笃定地说:“我答应你。”
“什么?”
“我答应,嫁给你。”
虽然对他并不了解。
虽然还带着很浅的,对方只是在对她负责任,其实并没有深刻感情的隐忧。
在他的身边。
让她舒适,安心,温暖。
让她拥有组建家庭的勇气。
就像《西线无战事》,猛烈的炮火令士兵极度恐惧,他们将脸和四肢深深地埋进大地中,他们的惊恐和呼喊,辗转在大地的沉默和安谧中。
景煾予的温柔,持之以恒地赞许和抚慰,让她舒服安逸的相处模式,才是她真正闪婚的原因。
他的怀抱,就是宽厚又温暖静谧的大地。
她是一颗谈不上珍贵,灰头土脸的小小种子。
可以放肆在他怀抱里生根发芽,根茎抓紧土壤,不畏惧洪流和泥泞。
她在他怀里撑起身。
这时候,感觉到戒指钻石上的光影,在景煾予眉骨和鼻梁游曳过。
“你看!好像我召唤出了一群白蝴蝶,来亲吻你。”
姜蝶珍在他怀里,轻轻地、甜甜地说。
“是你在吻我。”
他一语双关地回应了她的浪漫,用一种清冷又低磁的声音说。
她的手机的震动已经停止了。
景煾予感觉自己很像溺水的人,被她在无知觉中打捞起来。
他本来就是一个狂热的赌徒,私募股权投资时,并不喜欢广泛撒网。
可他每次偏爱看中的那支股,都能赚得盆满钵满。
显然刚才。
她没看手机,却答应嫁给他的笃定,已经狠狠刺激了他的兴奋点。
景煾予,逢赌必赢,但他恨不得把一切的身家,投在这个让他输过的女人身上。
这种胜利带来的激动感。
比他十六岁,在德国科隆的废弃东德发电厂改建的涡轮赌场中。
赢得一整栋Luisenpark豪宅。
在锯齿状的电子乐声波中,涡轮厅里,方格中躁动的男女都疯狂为他喝彩。
更值得兴奋。
“划算吗,输掉一次,但是赢得了我。”
她感冒以后,泛红的眉眼更加灵动。
“嗯。”
他把头深深埋进她的颈窝里,贴紧她,唇蹭了蹭,带着低哑的鼻音:“我好幸运。”
“运气是实力的一种。”
姜蝶珍甜甜地用他的话夸赞他。
良好的关系,总是会让对方,也变成同样温柔治愈的人。
姜蝶珍垂下眼睛,看两个人交握的手。
她有些甜地想,她的手指上会不会染上薄荷味道。
那种只属于景煾予,让她迷恋又安心的冷冽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