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泊蝶”还需要调整理念和价格。
她没办法再回北京看他了。
她出差几个月。
姥爷在家里的显示屏上,再也看不到安然回家的她。
仲老爷子打电话,询问了她几次:“宁宁,最近还好吗。”
他关心姜蝶珍为什么不在北京。
姜蝶珍:“在香港这边出差呢,姥爷,我也很想你。”
已经夜深了。
电话这头,仲老爷子听着她这边的缝纫机声音,心疼得不得了。
老爷子咳嗽一声:“我听着缝纫机器声音睡不着,宁宁给我讲讲睡前故事吧。”
姜蝶珍很乖地应承下来:“好,不工作了,我给外公说书。”
姜蝶珍给老爷子讲李清照和赵明诚的“赌书泼茶”游戏。
在烹茶时,一个人说典故,另一个人答出典故出自哪本书第几卷第几行,两个人比拼,答对的人先喝茶,此为“赌书”。
两个人琴瑟和鸣,玩得高兴,笑声不断。
不小心把茶水洒出来,衣服和书案上都是茶香,这是“泼茶”。
讲着讲着,她想起景煾予。
之前在北京,男人每晚都给她讲睡前故事。
姜蝶珍不禁偷偷哭了会,后来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姥爷仲怀震,安静听到她轻浅的呼吸声。
老人没有挂。
他温柔地说:“小姑娘,睡吧,等你醒来后啊,什么困难都解决了。”
-
也许是雨季,湿热天气。
台风过境前的那一晚。
景煾予撇下千亿生意,在漫天风雨里持伞,来到香港。
前几天,正值中秋,姜蝶珍给设计师们放了假。
让他们提前回内地探望亲人。
偌大的半山别墅,只有姜蝶珍一个人。
家里之前断电检修。
恢复了,她也没开灯。
姜蝶珍在黑暗中开门,突然被那人紧紧搂住。
“我来晚了。”
景煾予冷白手臂揽着她,青筋蜿蜒。修长手指揉着她的黑发,唇角微弯,轻拍她伶仃脊背:“不知道小猫会不会害怕。”
姜蝶珍太久没看到他了,有微微的生涩和紧张。
这段时间。
来自广东顺德的同事,教她粤语,和煲猪脚姜。
姜蝶珍放下煲汤的勺子,仰起脸看他:“猫猫很乖在小窝里睡觉呢。”
景煾予的心微微刺了一下。
快两个月没见,家里的小猫都比她黏人。
景煾予坐到沙发上,把她拉进怀里,用手抚摸她的小脸。
姜蝶珍终于有着陆的感觉了。
她颤抖着把他搂紧,在他怀里低声呜咽着:“你.....你怎么才来。”
仿佛她漂泊很久。
只有在景煾予的怀里,才是家。
室外的维港陷入雨雾之中,霓虹被浸泡得几乎褪色。
景煾予的掌心,温柔地拍打着姜蝶珍的脊背。
窗户里感觉不到飓风,只觉得安宁。
“怎么还哭了。”
景煾予心里有一角暖融融地甜。
他问:“家里什么味道啊,这么香,可以让我尝一口吗。”
姜蝶珍眼睛有点潮湿。
她手指软软地搭在他的手腕上:“猪脚姜。”
“但是味道不怎么好。”
姜蝶珍害羞地强调道:“广东同事尝了我做的菜,觉得不太好吃,我还在练习。”
景煾予单手把她软下来的腰,往怀里摁。
他弯唇,凝视着她笑:“我老婆做的菜,不应该按我的喜好作为第一评判标准吗。”
他对外都叫她,“妻子”,很少叫如此亲昵的“老婆”。
这两个月的隔膜,恍若根本不存在。
姜蝶珍被男人叫“老婆”的语气,撩拨得一颤。
男人很少说情话,可每次蛊惑她,都性感地要命。
姜蝶珍太害羞了,起身去厨房关了火。
然后又走回来,回到了他的怀里。
听男人似笑非笑地问:“在我怀里待着,还能惦记着食物?”
姜蝶珍小脸很红。
她又大胆表白道:“我想一直呆着......所以怕猪脚姜糊掉了,你没办法尝到我的手艺。”
景煾予静静地凝视她。
他用指腹,来回抚摸她红透的眼角和耳朵。
男人夸她:“好乖,怎么长得这么可爱啊。这段时间,有想我吗。”
“煾予,我一直很想你。”
姜蝶珍声音软糯又黏糊,女生终于抵制不住依赖,吻在他脖颈的静脉上。
直到她清晰地看到男人,好像有了反应。
他语气漫不经心:“好厉害的,我的娇娇。”
他也是第一次叫她“娇娇”。
因为她太软了。
他的心脏几乎要融化掉。
景煾予鼻梁投下意味不明的暗影,优越感十足的骨相,和她近在迟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