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礼苦笑道:“宁宁,你以为我不知道他为我绝食,抗婚做到这个地步吗。”
“对我来说,已经够了。”
“我不想再看他为了不可能的事情,耗费几年了。抗争是没有用的,我已经放弃了。”
“我对得到他这件事,没什么指望。我只想他能心无旁骛地获得幸福。”
“我现在都不明白,他对我的感情,到底是责任还是爱情。”
“就算现在,他和齐小姐感情不深,但是感情可以慢慢培养。”
“如果他放不下我,还和她在一起,不好过的就是三个人。”
棠礼叹了口气:“其实我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但我放不下他......他照顾不好自己,也非常是个害怕寂寞的人。他打游戏,听音乐会开最大声。在伦敦我们还一起养了一只叫贝蒂的小狗,后来送给邻居了。”
“所以齐小姐陪着他。”
“他们有小孩和周围人支持的情况下,就不会寂寞了。”
姜蝶珍眼睛湿润了。
她只是想,人人都渴望被爱。
棠礼对贺嘉辛的感情,已经到了在远处看着他过得很好,也会为他微笑祝福的地步了。
是啊,她把他放到比自己还重要的地步。
姜蝶珍回忆起来:“淇姐问我什么是爱,我说我不太懂,但是景煾予陪在我身边,我会很安心。”
“我没办法设想他和别人在一起,一点点也不能。”
“棠姐姐,你真的是一个精神富足的人,很坚韧。”
姜蝶珍神情认真。
“我想贺嘉辛也不懂爱,是你无条件的包容和宠溺,才会让他这么依赖你。”
棠礼笑了,揉了揉她的肚子:“我认识他的这么多年,他周围有很多女人。我会吃醋,但我从来没有忧虑过。因为他不可能为第二个人,和家里抗争十年。”
“所以已经够了,宁宁,真的足够了。我现在只想让他幸福。”
肚子里的小孩像是动了动。
棠礼有些惊喜,又温柔地笑了。
她指着肚子,让姜蝶珍见证这一刻。
“你看,我也好幸福,我还有它。这个小孩和贺嘉辛有关,已经是这十多年的经历里最棒的礼物了。”
棠礼转头问姜蝶珍,眼睛里有光:“而且,宁宁的计划里有我,是你给我的力量。让我有了一个可以期待的未来。”
-
姜蝶珍没想到。
她和贺嘉辛在东京见面,完全是意料之外的事。
小苑来东京了。
她陪棠礼,住进了景煾予安排好的宅邸。
姜蝶珍终于安心了不少,她也没闲下来。
藤原女士接待了她。
君恩总部在银座。
贩售的店铺错落在代代木到神田的JR山手环状线上。
几乎随处可以见到。
藤原女士带她从西麻布出来,介绍道:“六本木这边没有百货公司,但是有家私设的君恩和服店,在东京地下铁南北线的一丁目附近。”
“北京的君恩,不会有和服的品类,这是裴老先生开设的私牌,里面的布料品质很高。”
姜蝶珍虚心地点头:“麻烦藤原老师带我多学习一下。”
这是一栋两层透明小楼。
站在外面看,结构古雅,像一家美术馆。
东京的贩售的和服是单独一脉。
腰带有几百种不同的种类,大多数白茶,青蓝和苍山绿三种颜色构成。
网状底纹有菊花和樱草图案,配上金茶色的高丽编绳。
姜蝶珍细细观察了手里的皮料。
“这种布料是结成茧绸吗。”她问。
专柜SA笑道:“是的,您眼光很好。”
姜蝶珍听着柜姐的介绍。
她说:“我有个朋友,也在东京买了一匹结成茧绸,让我织衣服。这种布料四十天才能纺一反,挺稀有的。”
“是的,比较稀有。”
藤原女士介绍道:“这是久保品子送来的盐濑腰带,她是很有名的染色家。JR中央线的山鹰站,很多武藏野的古樱花林,他们都是供她私人所有。”
藤原转身,让助理去叫一个设计师过来。
她介绍道:“我这里有位设计师,在之前宋瓷明墨的设计比赛中,她的团队被选中了七件礼服。她是品子的学生,结成茧绸的温水浸泡脱浆,都是她亲手做的。”
“这个小姑娘啊,风格多变,已经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品牌,koody,在涉谷的109商场有门店,是一个很出名的地雷系少女服饰。”
“她的履历很好看。初中毕业,在罗德岛设计学院学习,两年后回日本读东大经济学部,不仅漫画和君恩有联名,已经担任了七八部动漫的视觉顾问。前几天,她的设计作品,还在原宿举办了个人展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