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女人竟然忘了挪动脚步。
姜蝶珍压在他身上,心跳得很快。
他骨节安抚性地揉捏着她的后颈,看着她的眼睛蓄着水光。
景煾予喉结滚动,心好似被挠了一下。
他恍若知道了,她在他没有回来的时候,受了委屈。
男人低声笑了,长指勾住她领口的蝴蝶结缎带,用中文诱哄道:“小乖,她不认为我属于你,怎么办。”
姜蝶珍咬着下唇,脸色苍白,楚楚可怜地盯着他看了一小会儿。
她是真的委屈狠了。
她不再懦弱了,找准了方向。
姜蝶珍半眯着眼睛,不管不顾地吻了上来。
这个吻,伴随着她慌乱又跌撞的呜咽。
“煾予,你多看看我,不要看她。”
连他的眼神,都想要据为己有。
姜蝶珍知道,这几天让她对他的渴求加深了好多。
她像是有种填不满的瘾病。
不知道景煾予愿不愿意做她的解药。
给她舔一小口,就好了。
景煾予吻了下她的额头:“好啊。”
男人的声音很轻柔,像呓语:“我现在到处都是小乖的味道了,别人抢不走。”
甜蜜的回忆结束。
此刻,姜蝶珍泡在温泉里。
姜蝶珍已经和他在温泉里呆了一下午,还在余韵中没有缓过来。
自从两人被金发女人搭讪以后。
她不知道为什么,又开始宠溺男人。
明明在出发前就告诫他。
三个月的分量,已经到此为止了。
可是还是被他吻着,又情不自禁地想他的怀抱。
明明已经经.受不了任何的雨霭。
她绷直脊背。
看似躲避,却舍不得离开他。
直到黄昏,景煾予还不想放过。
男人看见茫茫白烟中,看见她阖上眼睛。
他才抱紧她,理顺她的黑发。
让她靠在他肩膀上:“下次得多哄我一会儿。”
她迷糊地回应他:“嗯。”
在无人的溶洞里。
男人额发湿润,漆黑的眉骨上坠着水珠,眼睛里像是燃着一簇火。
黄昏的暗光在他的眼睫上,拓出一层浅淡的阴翳。
他在一旁接电话。
北京那边打来的。
景煾予用一种她没听过的语调讲话。
很冷,没什么耐心。
仲家姥爷也有四个儿子,一个女儿。
两个儿子都在君恩内部,掌管亚太区的酒店和钟表机械。
公司的事务很忙。
景煾予几乎抽出全部的时间陪她。
她只留了一个小脑袋在波纹里。
安静地等待他。
她知道他承担着家族的兴衰,知道他负担着很多人的前途和人生。
一如她对他逐渐加深的仰慕。
下午就这样静谧又黏.糊地过去。
最后胡乱吻着,两人又在水里又开始了。
他在托兰通戈的黄昏中,陪她看远处的夕阳一点点下沉。
温泉山洞的夜雾,在烟云缓慢降临。
姜蝶珍意识昏聩。
她的长发湿.漉.漉地贴在肩膀上,微闭着眼睛,细声问他:“景煾予,你在很多年以后,也会记得此刻吗。”
男人的体表,还没有完全降温。
他埋在她肩膀上,短促地笑了:“和你有关的每一分钟,我都舍不得忘。”
姜蝶珍不想再被他撩拨,难耐地把头偏了过去。
此刻的她有种满足以后的清醒。
湿漉漉的山风从嶙峋的石头缝隙中掠过。
她眼神湿.润,就像被乌朦的天色遮掩。
姜蝶珍还记得。
——祁泠曾经向她透露过。
景煾予迷恋一个得不到的人,想要回到某个黄昏。
一切都有期限。
时间隽永又短暂。
姜蝶珍今天戴了戒指,好乖好乖。
景煾予牵起她的手心,很柔地把唇映在上面:“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
姜蝶珍很茫然地看着雾蒙蒙中,潮湿的夕阳。
就像她不知道黑暗与白天之间,明确分界线一样。
不知道答案。
可是她心脏还是闷闷地。
她转身把景煾予搂得好紧,把泪痕蹭在他的颈窝里:“我不知道......不知道.....只要你怀念和我有关的黄昏就好了。”
“说什么怀念,我们会携手经历每一天的黄昏。”
他把她从温泉里抱起来,给她擦水。
姜蝶珍很疲惫了。
这里没有解渴的水。
她喝了汽车里带的果酒。
现在有些微醺。
她靠在他温热的臂弯中,感受到他光洁流畅的肌肉线条。
她扑棱着眼睫,有些昏昏欲睡,脑袋下坠:“这是你属于我的黄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