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熟悉又陌生的气息掠夺呼吸,她哼唧几声,将人推开,“卫九。”
一个月未曾现身的男子靠在对面的池壁上,回味着适才的偷香。
“怎么,不想见我?”
宁雪滢不答,“何时醒来的?”
“有半个时辰了。”
“你非要伪装成阿湛吗?”
卫九冷脸,“呵,唤得可真亲昵。”
比起爱吃醋,卫九更胜一筹,醋味能飘散方圆十里。宁雪滢不想扯皮,掬水浇在自己身上。
美景在前,卫九安静欣赏了会儿,忽然跨步逼近,托起她的腋窝,将人半举起来。
雪白的肌肤在月光下格外透润,宁雪滢受惊环住自己,踢踹起水花,“放我下来!”
周遭空旷,唯有月色和纱灯,卫九没有任何顾虑,举着她认真问道:“不想我吗?”
乍泄的气韵,是清雅之外的冶艳。
发梢大颗大颗滴淌着水珠,宁雪滢不再踢踹,垂头盯着男子冠绝的面庞,抬起手描摹起他的眉眼,放柔了语气,“先放我下来。”
“不放呢?”
“那我怎么告诉你?”
卫九一愣,被蛊惑般将人放回池中,满含期待地看着缩进水里的女子。
化被动为主动,宁雪滢搂住他的肩,“你不低点儿,我够不到你的耳朵。”
比起卫湛,卫九更显被动。
听话地弯下腰。
宁雪滢附耳说了句“我也不知道”,随即拉开距离,作势要离开池子。
被戏耍一番,卫九冷脸将人拖回来,困在双臂间,竖着抱起,勒住她的胯骨。
“小骗子。”
男人恶狠狠的,几乎咬牙切齿。
等同于坐在了男人的小臂上,为了稳住身形,宁雪滢以指尖扣住他的肩。
看他委屈又阴鸷的模样,她使劲儿拍了下,“放开我,要不我生气了。”
“我已经生气了。”
宁雪滢哭笑不得,“那咱们互相生气好了。”
谁都不理谁,乐得清闲。
卫九磨磨后牙槽,将人放回池子,不容分说地堵住她的嘴,施以绵长的吻。
宁雪滢仰着头,没有回应,也没拒绝,直至被咬破唇。
“唔。”
她蹙眉,将人推开,碰了碰下唇。
得不到回应,卫九陷入自己否定,又将人拉过来,勾起了一侧膝。
宁雪滢吃痛,双手扣进他的皮肉。
温泉的水流也不再潺潺静流,变得汹涌。
两道月影映在池边,久久没有分开,偶有乌啼声传来。
卫九抓着她不放,将怨气化为春水,与温泉相融。
“想不想我?嗯?”
宁雪滢无暇他顾,躺在池边如砧板的鱼。
“想不想?嗯!?”
“想......”
“唤我什么?”
“阿九。”
柳眉快要皱在一起,她终于服软,娇脆脆地告饶。
卫九舒坦了,轻啄了啄她的脸蛋,拉开距离。
拉开的瞬间,宁雪滢乱了呼吸,眼底映出大片星空。
卫九背起穿戴整齐的少女,轻松走在山路上,偶尔颠她一下,惹她情绪变化。
宁雪滢困得快要睁不开眼,不由恼道:“别再闹我。”
卫九暗笑,眉眼温和,真的不再闹她。
回到马车上,两人依偎躺在榻上。
次日一早,卫九手里多出一把木梳,为享用早膳的女子梳通头发。
随之绾起漂亮的惊鸿髻。
宁雪滢喂给他一块干粮,“快吃吧。”
卫九咬住干粮的一角,不疾不徐地从妆奁里挑出一对宫妃珠花,插在惊鸿髻上。
用过早点后,宁雪滢对镜照妆,发现卫九的手比秋荷还巧。
将她剩下的饭菜全部解决掉,卫九听见一声马鸣,随即探身走出车厢,见前方出现一座马场。
一匹毛发黑亮的骏马嘶鸣着,在灼日下扬起前蹄,展现强壮的四肢。
“好马。”
刚好一名影卫打马经过,卫九一跃而上,落在影卫身后,“去马场。”
宁雪滢打帘,看着卫九纵马直奔斜前方的马场而去。
与父亲一样,这人对良驹和宝刀没有抵抗力吗?
车队没有为此停留,依旧快速行进。
片刻,后方传来马蹄声,只见卫九跨坐一匹黑亮的大宛马,飞驰而来,恣意洒落。
赶上宁雪滢所在的马车时,他侧身递过一只手,“小滢儿,上来!”
谁不爱洒落而活呢,宁雪滢握住那只手,被一道强劲的力量拉出车厢,衣裙腾空飞旋出优美的弧度,旋即稳稳落在马背上。
卫九双臂环在她左右,一夹马腹,风驰电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