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仙子称自己为您!
女修眼冒灿光,双手捧脸,脸红如血道:“不不不不要钱。”
“真不要钱!”她心花怒放道,“仙子您还有甚么喜欢的,给您,都给您,您挑中了拿走就成!”
沈纵颐怔了一下,而后低头轻笑:“姐姐,您方外地的人都这般热情嘛?”
噢——!
女修登时脸皮发烫如被沸水浇灼般,只差要兴奋得晕过去了。
她语无伦次:“呃——是是是——”
女修被沈纵颐一声轻柔的姐姐给砸得头晕眼花,直等仙子挑起了两只恶鬼面具,再留下远超其所值的两枚极品灵石后,方有所回神。
灰扑扑的摊位上摆放着的两枚极品灵石流光四溢,好似进了破碗里的金元宝。
女修又给惊得头晕了,她晕乎乎地捧起灵石,扶着额傻笑了会儿。
真不愧是天上才有的仙子喔。
用两枚顶她十年摆摊收入的灵石换她两张破烂面具。
天呐!
女修确定刚才从沈纵颐身上看到了善良与金钱的柔光。
沈纵颐手持两张镀银鬼面,走到道旁,先是把一只面具塞进归宥手里,而后将剩下的一只戴到了自己脸上。
面具覆盖面很大,只露出了她的眼睛与唇。
浓密的睫毛随着双眸的眨动而时不时扫过鬼面上两个黑黢黢的眼洞,因遮住了脸部其他地方,这双眼睛的潋滟柔光更是突出。
归宥低眸盯了会儿沈纵颐,她整理着脑后的系带,没有看他。
她的头发太过浓密,总是和系带缠绕在一起,她始终耐心地整理着,不急不躁目光澄澈。
最后是他被周围大堆痴愣的打量注视给弄得拧眉,迅速地将那丑陋的面具戴在脸上,空出手后便一手捉下她白细忙碌的手腕,一手按住她脸上欲滑落的面具。
她从面具下抬起双眸,眼神清润:“我可以自己系好。”
归宥抿唇,双手带着系带绕到她脑后,“本尊知道。”
眼神沉落,无情无绪,说话间气息冰凉,“你可以再慢些。然后就能看清这些虫子的肮脏表情了,他们都巴不得你遮不住这张脸。”
“……”她的眼神从两侧略移过,再垂下视线时已变得异常沉默。
归宥正扣好系带,低眼间将女子的表情纳入眼底,顿了下,刚要收回的手掌在半空静了静,似是在思量。
沈纵颐这时忽颤着长睫轻声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快走吧。”
那个‘我们’一词在耳边不住地回响着,归宥眸色深沉,还是将手按了按她毛茸茸的后脑。
“应你所心行路。”
他缓缓地移开手,直视她的眼睛:“面具遮得了虫子的眼神,遮不住他们的心思。”
归宥微停,低声说:“本尊方才不是催你,本尊是提醒你。”
语气或许重了些。
可他也不清楚轻重的标准,因为他对谁都这幅口气,魔尊不需要照顾别人的伤心。
沈纵颐垂头嗯了声,食指勾起他的小指,“走吧,我不喜欢在这儿待得更久了。”
归宥的眼神很难不想去垂下,他迅速地看了眼手上的纤白手指,镇定地抬起头看向她的后脑:“走。”
催动魔气,瞬移结界立成。
他带着沈纵颐踏入结界,手一扬阵光大烁,待阵光消失,他们二人也已出现在了方外地入口数十里外的地下街市。
“瞬移结界?整个修真界能徒手捏出瞬移魔界的有十个没有?”“好厉害的魔!”
“陆浑山大师姐听说是被魔尊归宥逼迫堕魔的,难道方才那魔就是……?”
“不定呢,魔尊归宥会有那魔小情小意的模样?”
“如果是对沈纵颐,倒也不是绝无可能。”
他们走后,方外地入口仍在讨论二人。
有道灰白的少年身影此刻方从地下街市出来,边走边听到什么堕魔甚么陆浑山,耳朵登时竖起,片刻后惊觉众人竟真的在讨论沈纵颐。
此少年不是别人,正是今廿。
他自和今熹决裂,独身进入方外地后,便决意要待些时日等重要剧情点的到来。
原剧情里,归宥最初待沈纵颐取怀柔政策,温和有礼应其所需。
不过两个月下来,发现沈纵颐仍旧态度冰冷,便撕碎了彬彬有礼的假面,以整座魔宫为金屋,将她囚禁。
强取豪夺强制爱的情节,无非包括精致的金链锁着脆弱纤细的脚踝,堆雪半透明的皮肤上暧昧的红痕,乌发覆面下哭得通红的眼皮与永不屈服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