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去哪?”越秋河靠在他肩膀上,不带脑子的低低问他。
“白云间。”
那日,琉璃剑宗弟子便见得白云间上空团团蓝火,耀眼夺目,论起蓝火若不伤人,可谓天空中燃烧的烟火,透着拒人于千里的冰冷傲气,又如同绽放冷艳姿□□惑他人目光。
很快消息便传到何夕良耳中,他霍然起身,正欲前行,忽而止步,又退回到椅子上,他喃喃自语:“一年了,烈酒也该捂暖了,就给你们一些时间。”
他端起茶盏,望着案上摆放的桃花糕,胸口隐隐作痛。
白云间,越秋河睡得正沉,突感耳后热气萦绕,烘得他全身燥热,某个地方被什么异物蹭得发痛,他忍不住沉吟一声。
伴随着沉重的心跳,越秋河在一阵暖香中骤然清醒,他睁开沉重的眼睫,双手却被洛夜白带起,他无力反抗,被反捆在头顶木栏上。
“洛夜白,你做什么捆我?”越秋河醒了一大半,但声线依旧虚弱无力。
“给你长记性,抛下我只在你转身之间,何时有想过我!负心汉,薄情郎说的就是你越秋河,今日,定要如数奉还。”洛夜白捆好他,指尖上转手便拈着一根金色绣花针。
“洛夜白.......”越秋河俯在被褥里,偏头便见那根又细又长的绣花针,他似有明白又不明白,朝洛夜白低喃:“洛夜白......火王......”
“火什么王,他早被你气死了。”洛夜白愤恨说着,毫不怜惜在他后颈刺字。
“啊.......”脖子痛到越秋河嘶声,“夜白.......疼.......我错了.......”极其敏感的痛楚,令越秋河央高:“夜白,饶了我.......下次.......”
金色细针,在洛夜白暖和的手中,如手持烛照,游刃有余,他本可施法免去越秋河的疼痛,偏要他长记性,越秋河的求饶他充耳不闻。
“还想有下次,你当真不想给我留活路?”洛夜白好生气恼。
“没、没下次,夜白......你......停......疼疼......”脖颈密集的刺痛令越秋河垂头缩在被褥里,不敢挣扎。
洛夜白拿针在他脖颈上做什么,越秋河只能猜测一半一半,他忍痛蓄力,沉闷许久后他终于聚力挣脱束缚,猛然爆发,反身将洛夜白咽喉掐住。
被困一年,越秋河灵力自是未完全恢复,不过此刻,爆起的力道顿时犹如一阵狂风,手腕上挂着的捆带,只在两人眼前红了一瞬,转眼被粉碎飘散。
两人眨眼破门而出,突地撞上虚空上的蓝火,又骤然被弹,滚落青莲池中,眼看就要双双落入水中。
越秋河并未生气,反倒是玩儿似的质问洛夜白:“在我身上留印记,把我当什么了?!”
又单刀直入道:“想上就明说,不行就我来!”
还以为他真生气,发爆脾气,没想到他竟毫不掩饰,勇猛精进,洛夜白任由他掐着自己,喘息粗缓,竟有些兴奋:“早说啊......”
“痛到不能呼吸的感觉是不是很爽了!?”这一瞬,越秋河过分的剽悍,在洛夜白脑袋不停盘旋。
幽蓝暗色下,两人已经落入青莲,仅凭一层薄薄的银光灵力护身,眼看洛夜白后背即将浸在水里,越秋河随手拉扯一片荷叶,漂浮在他身体下方,缓缓拉开,变幻成了结实的青竹筏,两人幸免于难没有滚入水中成落汤鸡。
再转眼却见到洛夜白呼吸困难,渐渐合眼,气息也弱下去了,被手指旁边红印触动。初时的确用了狠劲,越秋河就想睚眦必报折磨一下人,他倏地松手,坐在竹筏一旁,偏头反手抚着被洛夜白刺字的脖颈,还火辣辣的疼!
“行了,别装了,再装我把你扔水里喂莲花精。”越秋河见他躺着死气沉沉,用脚踢了一下他的脚,还是没反应。
“洛夜白?”
难道这一年在剑冢里他的修为退化了?不可能!越秋河思索间,身体情不自禁倾向洛夜白,正欲试探他的鼻息,岂料洛夜白在他靠近之际,抬手翻身将他手腕按在竹筏上,越秋河长长的发丝淌进池水中。
“好你个越禅,分明是你负了我。”洛夜白说着不给人半点机会辩解。
“唔......洛......轻......点”
越秋河唔声道:“鞋......袜.....掉......水.....里.....”
都什么时候了,还顾忌鞋袜,洛夜白脚尖直接将他另一只鞋袜也蹭进水里。越秋河再也挤不出一个字,但伸出另一只得空的手,掌心抓在竹筏边沿,拢了一掬水。
“嘶——”
后颈突地遭到凉水刺激,水滴浸着衣衫,仿佛有东西滑动,说不出来的滋味,洛夜白瞬间挺直背脊,惊心抽气!
“哈哈哈哈.......唔.......”越秋河得逞似的欢笑出声,转瞬便被洛夜白报复,竹筏在水里没有目地,又不着方向,快要破碎一般发出吱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