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越秋河衣襟隐约露出的弧度,他寒冷的双眸起了水雾,洛夜白撑油纸伞的手肘微左侧,越秋河就欲往右行,被洛夜白抬臂撑树抵挡,将他锁在胸膛里,两人笼在油纸伞狭小的空间,喘息渐重,热潮相互纠缠。
越秋河忍不住抬眸,便撞进他虎视眈眈的目光里,洛夜白纯情地眨眨眼又贪恋锁住他,脸庞渐渐靠近,越秋河心下突跳,连忙伸出手掌掩唇。
被他红白水嫩的掌心挡住,纹理清晰可见,洛夜白看着来了食欲,却无从下口,无奈在上面蜻蜓点水啄了一下,随即捉住他手腕将其抵在他头顶青褐色的树皮上,油纸伞将两人遮得更严实。
此刻,洛夜白不要叫任何人瞧见越秋河,老天爷也不行。
伞中的冷欲、反抗,都将在他洛夜白霸道驯服中缴械,言语的较量瞬间升华成唇|舌之战,藏在溢满的伞里,风雨翻涌。
一旦尝了鲜,洛夜白便停不下来,越秋河感觉危险至极的事物侵身,在缠绕中狠狠反抗,洛夜白疼得闷嘶一声。
油纸伞扛在肩上,他微微抬头,他麻木疼痛的舌尖上溢出血腥味,意味深长的注视着越秋河泛红的眼眸,都已经被渗出的热汗包裹,洛夜白也不嫌湿热,倾身而上,话音都变了味,附耳问他:“想起来没有?”
滚烫与霸道没有退潮迹象,越秋河脸涨得通红,情动与理智此刻兵荒马乱,被洛夜白的体温蒸腾,热潮澎湃,他像是受了欺辱的白猫,反抗之力都被洛夜白吃得丁点不剩,可怜又无助,喘息间,他闷声:“......什么?”
“你我曾经在冬青树下做过的事,你、真的、想不起了?”洛夜白鼻息潮热蹭在他颈间,以牙还牙惩罚于他,又不甘心的抽了一丝气。
“记得。”
顷刻吃痛,越秋河咬唇隐忍,有多痛与热,言语亦有多寒冷,话未尽,瞬间撞上明亮的蓝湖泊,闪着光在他脸上转来转去,洛夜白的唇瓣镶嵌在特有的唇线内,色泽红润,几欲开口,终是欣喜问出:“越禅?你真的记得?”
听他深情唤“越禅”,又是欣喜之色,无端陌生,加之他暴露出的霸道情动,越秋河没有怜惜洛夜白,如同他欺辱自己一般对他残酷地说出:“凳徒子.......你认真了!”
干柴烈火陡然被倾盆暴雨冲洗,顷刻浇透五脏六腑,呼吸与身体同时一滞。
树上叽叽喳喳的鸟儿相拥在巢,半响。
“你.......算你狠!”
越秋河的猫耳冒了尖,幸而理智压下,他怕城墙失守,不得不垂眸,冷言相对:“你思虑周全,我忘尘莫及。”
竟然所处下方,却兵来将挡,恼羞的眼眸泛着红晕,湿漉漉的眼尾,带着朱砂红溢出灼热火焰,他像只狡猾的狐狸又生出纯情,佯装而明目张胆,施招无痕,拽人入坑。
越禅,这就是你!越禅!
揉碎你,装入腹中,残渣滴血都不能放过,即是宿敌,是亡国仇人!一样也不纳下。
两人俱默,气氛微妙。
被重重一击之后,洛夜白瞬间将情绪藏得涓滴不遗,偏头压了伞柄,双手替越秋河整理了衣襟,撑伞转身行了两步,算是遮挡此刻自身的兵败狼狈。
半响,望着晴朗明媚的天空,舔舐舌尖上的铁锈味,洛夜白冷峻说道:“我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如何报答我?”
“那得看好到什么程度,好成负数,当是你要赔我。”越秋河偏头抚摸着被咬的侧颈,心中有数。
“是道哥哥之事?”
“如此兴奋,是忘了弱水三千咒我去了琉璃剑宗的坟冢——道无竟的水晶棺椁是空的,十有八九他未死。”
刚大战一场,尽管越秋河欣喜若狂,却守住那份矜持,缓慢行至洛夜白跟前,“我刚诓了你,你认为我会上当?”
洛夜白做贼心虚,顶起之处无法遮挡,直接将油纸伞挤进两人中央,舌尖还疼,不自然的说他:“被狐狸咬的是我,你怕什么?”
第59章 生变
见他神色左右尴尬, 越秋河颔首掩唇轻咳,片刻,正色分析:“我现在更加怀疑在寒山遇见的道哥哥,虽为虚影, 但不像是花无谢所变化, 至于他为何要在你的逼问下承认,我无法解释, 但一定有他的理由, 道哥哥是圣尊, 知道你是蓝火,也不是不可能。”
“这么说你依旧在查太乙金镜, 铠甲人?”洛夜白问他,伞柄被湿润的手攥得湿滑。
看到洛夜白的眼神,没有欺骗,越秋河续而畅言:“道哥哥一定还活着, 他既然说了让你与我一同查, 就必有他的理由,花无谢定藏有无人知晓的大事, 洛夜白, 我一直在等你。”
伞柄微抖,洛夜白顷刻愕然:“等我?你等我定非善事, 我只为把你藏在白云间,安分做我的妻, 逍遥快活岂不乐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