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时为此烦恼了好一阵子,因为那些人是直接在实验室外堵的他,又故意用的英文,非要他给个说法。事情闹得有点大,以至于他的导师也找他谈了话,希望他处理好私人感情问题,不要给其他人带去麻烦。
闻榆:“……”
“等等,”闻榆也顾不上那点尴尬了,有点懵,“你父母从哪里找的人,这么不靠谱吗?”
“不怪他们,这个男生我妈小时候见过,他是她朋友亲戚家的孩子,她是听她朋友介绍的。”
闻榆憋了会儿,没忍住吐槽了一句,“……这朋友挺不靠谱的。”
他又问:“后来呢?还有这样的吗?”
“还有几个很热情。”
闻榆听出了傅时延话里的婉转,恐怕热情两个字得加双引号,他沉吟了几秒,突然问:“你父母介绍的人,你都见过?”
他看着傅时延,手下意识抓住了一支笔,握得很紧。
“没有。”傅时延坦然与他对视,“我从来没有答应与他们见面,但有时候无法避免,有些是我父母认识的人,他们会带到家里。”
听完,闻榆哦了声,拿起桌边的水喝了一口,抓着笔的那只手松开了些,还轻快地转了几下笔。
这个话题停在了这里,因为办公室门被敲响,又有傅时延的学生来找他问问题了。或许是假期最后一天学生陆续返校了,从早上到现在,闻榆已经见过四次还是五次。
上午还发生了一件小插曲,当时傅时延刚去实验室没多久,一个学生来了,见他一个人待在办公室,还坐在傅时延的位置,顿时警惕起来。
学生以为他是趁傅时延不在,偷偷摸摸在傅时延办公室做点什么,厉声警告他后,又挡着门防止他逃跑,最后当着他的面给傅时延打电话。
闻榆当时哭笑不得。
不知道那名学生离开后是不是在班级群说了什么,上午没有学生再来,而下午来的学生,见到他一点都不惊讶,仿佛他理所当然就应该在。
现在也是。
两个女生问完问题,没有立刻走,亮晶晶的眼睛在闻榆和傅时延之间打转。闻榆敢打包票,她们一定是在脑补他和傅时延的关系。
他轻咳了一声,傅时延闻声,似乎也察觉到了,声音平淡问她们:“还有问题?”
“没有没有。”
两人似乎有点怕傅时延,同时摇头,而后拿好本子,头也不回离开。
门重新被掩上,闻榆弯起眉眼,双手托腮看向傅时延,“你上课是不是很严肃?”
傅时延批改完最后一篇论文,抬了头,“不是。”
“我不信。”
傅时延轻挑了下眉,语气带着笑,“你来听一堂课,亲自确认?我每周三下午都有一节公共课。”
闻榆哪可能来听课,还是听对他来说跟天书一样的物理课,他摆摆手,“我才不来。”
将他的神色收入眼底,傅时延勾了勾唇,“基础物理,你听得懂。”
“那也不要。”拒绝直接写在脸上。
傅时延笑着摇了摇头,简单收拾一下沙发上堆放的论文和文献,他起身,“我们出去走走?”
闻榆原本也写乏了,听了话,立刻点头。
“行。”
他关了电脑,放回包里,背上包,“走吧。”
已经是傍晚,大部分都学生都返校了,整个校园热闹起来。闻榆本来想在学校里走走,但走了没多久,他就放弃了。他和傅时延待在一起,实在太显眼了,回头率几乎百分百。
在第不知道多少个学生好奇地看他们后,闻榆停下了脚步,木着脸说:“……我们还是去其他地方吧。”
他是不介意被人看的,可不是这种看法,他又不是动物园里的猴。
傅时延并不在意到哪里,只要和闻榆在一起就行,他颔首。
原路返回去停车场,上了车,傅时延问:“去哪里?”
闻榆系好安全带,思考了片刻,“中心公园吧,最近那里有菊花展,好像展出了近千种、十几万盆的菊花,今天是假期最后一天,游客应该都走了,估计不会挤,我们去逛逛。”
傅时延温声说了句“好”,踩下油门,车子开了出去。
公园离得不算远,过去也没有堵车,连红灯都没遇到几个,因此不到二十分钟,他们就在找停车位准备停车了。
停好车,闻榆和傅时延下车。
闻榆没带包下车,只拿了手机,傅时延看了眼他留在位置上的包,唇角轻轻弯了一下。逛完了公园,闻榆还会跟他一起走。
公园入口立了菊花展的指示牌,上面有清晰的公园导航地图,闻榆对这边挺熟的,扫了两眼就把路线记住了。
他指了指自己左手边,对傅时延说:“走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