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又是个极没有耐心的人,就与你直说了。你的信任既然发了芽,那必须一直生长下去,若有一天我发现你骗了我,后果很严重哦。”
笑比风清新,颜比阳光明媚,沧藉总是不愿意少看他一眼,他没问后果如何,问的是:“你有什么阴谋?”
傅凌秋:“啧,阴谋怎么能光天化日说出来呢?”
沧藉信了他的话,却是之前的一句:“你说你善良又真诚,腌臜的事从不做。”
傅凌秋忍俊不禁,特别是看他一本正经说着并不正经的话,于是用折扇挑起了他的下巴。
嗔怪道:“老实人啊,我离你这么近,美人计真的看不出来吗?”
沧藉一下子怔在原地,几次张口欲言,最后还是选择移先开了目光:“你……你别吓我。”
“……”
“吓,吓你?”
回答出乎意料,傅凌秋笑着转手拿开了折扇,叹口气道,“竟是我对自己太自信了,那我再考虑换个方式?”
他笑着刚转身要走,又被一把拉住,沧藉连忙解释:“不,我的意思是……”
“是什么?”傅凌秋含笑等他回答。
沧藉却不再往下说,直勾勾盯着傅凌秋,忽然上前半步,揽住他的肩膀猛地吻了上去。
双唇一触即离开,傅凌秋甚至还没有反应,下一刻就见沧藉脸颊微微泛红,语气坚定:“我的意思是,你既然说了就不能反悔。”
“美人计什么的就得一直用下去,半途而废是没效果的。”
好正经的语气,傅凌秋却笑得气都喘不匀了:“你磕到我牙了,哈哈哈——”
沧藉:“……”
傅凌秋笑了多久,他就瞪了他多久,多好的气氛都被他破坏了。
傅凌秋看他并不高兴了才堪堪止住笑,安慰道:“没经验嘛,我理解,以后会好的。”
然后自己又像他刚才一样,上前半步轻吻了眼前人,眸光闪烁着无限撩人日光:“下次就这样,我不躲,你可以轻轻的。”
两人的距离还没有分开,沧藉一向好学,当即按照傅凌秋的方式轻啄了他的薄唇一下,又一下。
沧藉自记事起就知道自己以后会和傅凌秋成亲,是会同床共枕的感情,但他也能清晰看出傅凌秋其实并不怎么情愿。
无论是之前还是现在,他对傅凌秋都有点谨慎畏惧,根源于对这段感情的不自信,又不愿意放弃。
现在的傅凌秋却主动又热情,令他难以抵御这段感情的诱惑,又不敢激进,满是小心翼翼。
傅凌秋似乎感觉到了他的小情绪,只觉得心疼,又不动声色牵了他的手,打趣道:“怎么不高兴,想我强迫你的一样。”
沧藉回神,和他对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你……想和我一起去见母亲吗?”
傅凌秋的笑凝固了一瞬,但很快就恢复神色,点头:“好啊,不过你把姨娘带回照青宫来了?”
两人青梅竹马一同长大,两人的母亲也是知己,一同生活了数百年。
所以对于沧藉的母亲瑜卿,傅凌秋也算了解。
那是位独立有个性的前辈,很值得尊敬,他也知道她不愿回照青宫这令人伤心的地方。
“没有,”沧藉眸光深邃,像是在回忆很久的以前,“母亲不愿意回来,我就把她安置在了……”
在哪里他没继续说,傅凌秋看出了他的犹豫,调笑到:“怎么,这也要防备我?”
“我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挖祖坟这事,我也不会干到你身上来。”
沧藉眉毛皱起:“不是,是……在置州。”
“置州……”傅凌秋略加思索,这地方有点熟悉。
好像是……他被韩绍骗来的地方。
按照他的脾性,沧藉提起置州有些犹豫也很正常,毕竟是黑历史,他又那么心高气傲的一人,难免不会有些介怀。
不过这次他就是淡然一笑:“正好,我弟弟最近好像也在置州,说不定还能遇见他。”
没骗人,他就是为了找他那便宜弟弟傅子廖才去的置州。
沧藉没再多问。
北明规矩森严,等级制度较南辰更为严苛,在关于傅凌秋与他弟弟傅子廖的传闻中有太多涉及尊位的事,太过敏感他也不便多问。
时间定在了三天后,六月三日是瑜卿的忌日,沧藉也是每年这时候去为母亲上坟。
从照青宫到置州需要一日的路程,他们一早出发,傍晚才到。
傅凌秋本以为到了置州之后会有当地任职官员进行迎接,再不济也有沧藉自己的行宫,但最后只是找了家简朴的客栈。
傅凌秋在心里给沧藉加分,不愧是能在短时间内挽大厦之将倾的人,这简朴程度他是怎么也学不来的。
沧藉注意到他四周大量的目光,解释道:“自我重返南辰之后树敌太多,出行恐遭人算计,所以一直简便,带的人也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