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古人的诗并没有夸张。
村夫眯着眼睛眺望对面的悬崖,突然大喊一声:“琉璃草。”
陈柯眼眸一亮:“哪里”
村夫抬起手:“对面的峭壁那。”
雨雾之中,难以视物。
陈柯向前走了几步,几乎到了悬崖边缘,才看清了悬崖上一株孤零零生长的小草。
陈柯轻声道:“果然是琉璃草。”
植泽桐拉住陈柯的手,问:“琉璃草是什么这玩意很重要?”
陈柯同他解释:“匡俗山独有的药草,偏爱潮湿的环境,一般在悬崖瀑布上生长,极其珍贵,晒干之后入药,对天生的心悸之症有奇效,你要是有心脏病的话,用它来医治效果会挺好,可惜你没有。”
植泽桐自动忽略了她后面所说的这句话,“极其珍贵,那是有多珍贵”
陈柯嗓音微冷:“即便是在Z市的最出名的中药店里,也只有两株,去年还被人要走了。”
村夫哼哼道:“算你们运气不错,头一回进山就能瞧见琉璃草。我上一回见到,还是两年前的事。”
植泽桐远望悬崖峭壁上的一小点,问道:“陈柯,你是不是很想要”
陈柯点点头:“很想。只是琉璃草长在峭壁之上,采摘本就困难,况且还在下雨。”
植泽桐笑道:“那又如何陈柯想要的东西,我便是上刀山下火海,豁出去这条命不要,也要为你寻来。“
陈柯心中一沉,冷声道:“你可闭嘴吧。”
村夫虽然一大把年纪了,但是非常爱看霸道言情小说,听植泽桐这么说想起了昨夜在《摄政王宠妻记》中看到的一幕:摄政王和摄政王妃一同进山春游,定王妃夸赞了一句悬崖上盛放的野花甚是好看,定王便不顾一切地为她采摘,一个失足,差点没了小命。
王妃花容失色,在床边照顾了他三天三夜。
摄政王温柔地拭去妻子的眼泪,含情脉脉道:“只要是本王的妻子喜欢的,无论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本王都为她夺来。”
如此情深,不仅把王妃给感动坏了,也把这村夫感动坏了。
没想到,这个走路都要喘两步,气的瘦弱男子对他朋友也像摄政王对王妃一样,这难道就是传说中朋友之间的亲密友谊吗?
这种友谊世间很难得啊,多不容易啊。
村夫正感动着,就听植泽桐话音一转:“你们以为我会这么说吗我又不是什么霸总。”
陈柯:“.....”
村夫:“”
植泽桐估算了一下悬崖的高度和距离,得出的结论是风险非常大。
当然,他们也可以回去之后专门雇身手手矫健,常年摘草药的人来试一下,但是这风险这么大,并且还下着雨,悄有不慎就会落下悬崖,他可不能干这缺心事啊,别人的命也是命。
“良药诚可贵,生命价更高。”植泽桐哄道,“听话,这个太危险了,咱们不要它。”
村夫僵住了,这怎么跟他想的不一样?
陈柯展颜一笑:“好,不要。”
村夫脸色难看:“你们确定不要琉璃草的采摘期不过数日,今日错过,下回可就没了。”
“你们知道一株琉璃草能卖多少黄金么”
按照行内的规矩,他给采药的带了路,是有分成拿。
植泽桐道:“我们又不缺钱。”
村夫急道:“现在的年轻人怎么这么怕死,你们是不缺钱,但是你们是不知道,这里不容易吵,用来治病很有效的!”
这小伙子怎么不跟他想的一样,硬是要去采那个草呢,怎么回事啊?
植泽桐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淡定,老人家又没说错。我啊,的确挺怕死的,有点小伤,我都能喊个三四天。”
村夫跺了跺脚:“你们不要我要!”说着,就要去找帮手来。
植泽桐淡淡道:“我劝你三思。”
陈柯无声地笑了笑。
听他这么说,其实陈柯挺高兴的,他希望植泽桐永远惜命,永远怕死。
就上次那件他去跟人打架,用刀弄伤他的事情,他就耿耿于怀。
法治社会怎么还有人拿刀去伤人?
虽然错过了琉璃草,陈柯还是有不少收获。
下山时,背篓装得满满当当。
次日,陈柯听悬壶堂的伙计说,引路的村夫找到帮手再进山时,琉璃草已经因雨水的冲刷枯萎了。
村夫当场气昏头,回去小病了一场。
陈柯颇为惋惜,但也未多想。
接下来几日,他继续走访桂林的大好山水以及一些著名药店,受益良多。
植泽桐则去找了他在广西产业下的负责人,询问了一下公司的事情。
在桂林待了五日,继续往南走。
从桂林到下一站,需海南的路程。
本来想着是直接搭高铁更方便一点,但是陈柯说想看一下沿途的风景,于是便叫人开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