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都念旧,这地图应该有用,你说我们是带着礼物,礼貌上门,还是直接今晚夜游王府?”
雉入吃饱喝足,身体往后靠了一些,挠挠头,“你定,我听冰儿的。”
“那下午休息,补觉,戌时四刻夜游王府,直接找王选。”
“为什么不是去找王行,我们不是去给他治腿的吗?”
水冰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他,“小姐给的玉佩是用来敲门的,防止有人为难我们,但我们不能给小姐惹麻烦对不对?”
“对”
“这枚玉佩不出意外当初被救的就是现在的王选老将军对不对?”
“应该是”
“那王老将军会不会为难我们?”
“按道理,应该不会,军人重诺。”
“王老将军想不想他孙子好?”
“这个肯定想。”
“行,睡觉,戌时四刻行动。”说完,水冰不再看她,向自己的床铺走去。
雉入喃喃自语往隔壁房间走“怎么还没说完就去睡了,额,我真傻,这么一分析,肯定先去找王选啊,要是直接去找王行,不得将我们当成刺客啊,有王老将军在前,就算王行不让冰儿治,也不行了,嘿嘿,还是我的冰儿聪慧。”
君国犹如一位垂暮的老人,时不时多病齐发,耳聋目糊,屋檐下随时煨着药汤,喝不得苦药,听不得逆耳的话,谁给蜜饯谁就是自己人。
可苦了这大片山河下的百姓,沉重的赋税,干旱洪涝无人关心,虫灾地动上报无果,壮丁从十八岁调整到十四岁,大片大片的土地无人耕种。
而这津城不愧是在天子脚下,一片繁荣,丝毫不受影响,那些世家的起起落落除了百姓闲谈一阵外,并无多少人在乎,毕竟这大街上皇亲贵胄,达官富人到处都是,新鲜事件一天一个,都不重复。
“冰儿,咱们不换个夜行衣什么的吗?毕竟待会儿咱要翻人家的墙头。”
两人趁着夜色,穿过街道,避开人群,来到王家不起眼的东边围墙上。
王家的布局正房的东边院子就在这围墙之后,不出意外该是王老将军的院子。
“不用,就这样就好,夜行衣,容易被当成贼,我们不是来做贼的,是来救人的,你忘了。”水冰说完一个纵身跳上城墙,再轻松落地。
“冰儿,等等我,危险。”
果然,雉入一翻进院子,就发觉远处有凌厉的掌风袭来。
果然百年世家就算再落魄也是有底蕴的。
雉入看着眼前袭击自己的人得有五十多岁,花白的头花,臃肿的身体,武功却出奇的好。
水冰看两人你来我往,打斗在一起,为何那人没攻击先翻进来的自己,而是先朝后进来的雉入攻去。
两人打斗了一番,竟没有惊醒其他人,无人前来支援,是太相信这位老翁的身手?还是另有原因。
“老翁,我们不是坏人,请看看这枚玉佩再决定。”水冰怕引起其他变故,赶紧从怀里拿出玉佩,递向那老翁的方向。
那老翁原本就没有下死手,看他们穿着正常,手无利器,也不像坏人,只是这半夜翻墙头,若不收拾一下,开了先河以后怎么得了。
打斗中的他瞟了一眼那丫头手中悬挂着的玉佩,立马收了手,雉入也立马收手,侧身站在水冰身前,一个五十多岁的老翁武艺都这么好,他们刚翻进来就被逮住了,不知道暗地里还有多少人。
老翁快步走到水冰身前,双手接过玉佩,说是玉佩,却明显只有半枚,像极了太极图中的阴阳鱼。
水冰看着那老翁托着玉佩的手轻微的抖着,看样子是认识此物的。
“小姑娘可姓谢?”
“不姓谢。”
“姑娘家里可有人姓谢?”
“并无。”
“姑娘来是?”
“不知,可否让我们见王选老将军一面,有事相商。”
“二位请随老奴来。”
水冰、雉入跟在老翁身后,穿过长廊,经过花园,在前厅等着。
“冰儿,这王府真大,不愧是王家的祖籍大家之地。”
“勿言,静心。”
老翁将两人引到前厅,向王选的卧房走去,看着灯还未熄,敲门“老爷”。
“进来。”八十多的王选不愧是马背上长大的,中气十足,并无外人说的病态。
“老爷,外面来了两位年轻人,他们带着这个来的。”老翁将玉佩放在王选的左手上。
王选右手放下毛笔,走进烛火边,查看手中的阴阳鱼。
老翁看着桌上老爷刚写的一个大字“忠”,眼眶隐隐发酸。
“八十多年了,终还是来了,祖父与父亲没能等到,可他们来得不是时候啊。”王选喃喃自语,现在自己都难以自保,如何还他们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