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睁开眼就看到姜里里捧着几颗鸟蛋到他面前。
她大概是高兴,就算是不施粉黛的脸也是漂亮的让人失神。
他伸手将她插歪的簪子给弄正:“你吃。”
“那我就吃独食了,我们什么时候去找我的娘亲啊?”最后一句话她还故意压低了声音,似乎是怕乌瑟听到。
乌瑟瞧这两人神神秘秘的样子,觉得自讨没趣说了句去找小煤球就走了。
“我发现乌瑟最近跟小煤球经常呆在一起。”姜里里眼睛还跟着乌瑟的背影一会,“他们两不会偷偷摸摸地想着怎么谋杀你吧?”
“为何不是谋杀我们俩?”沧旻的手就伸过来将斗篷的帽子给她戴好。
“因为我是他们的朋友啊。”姜里里朝他得意地说到,“你是欺负他们的人。”
沧旻笑:“那想来你也想谋杀我?昨晚一个劲地说我欺负你。”
姜里里想到昨晚脸红透了,手拧了下他手臂:“你那不是欺负我吗?你是想要折腾死我吧。”
他伸手揽过她的肩膀:“瞧你好像是舒服的要死了。”
姜里里差点被呛到,沧旻拍了拍她的后背:“吃饱了吗?该出发了。”
乌瑟给她烤的几个鸟蛋都被她吃完了。
“饱了饱了,走吧。”再不走,沧旻还不知道有什么在等着她呢。
她说着突然想到什么:“我们把小煤球和乌瑟带上吧。”
“乌瑟,小煤球你们过来。”她朝在不远处的两小只喊道。
乌瑟一听到姜里里喊自己,跑的比兔子还快,瞬间就到了姜里里身边。
正高兴主人总算记得自己了。
然后就听到姜里里说:“沧旻现在身体不便,你带我们去吧。”
乌瑟:“……”合着我就是这个作用。
但是迫于姜里里的身份,乌瑟只能甘愿变成大鸟,带着他们两人还是小煤球离开。
“往九河城的方向去。”沧旻朝乌瑟指路,乌瑟一听这个名字,立刻就不飞了,“你疯了吧,九河城的城主向来排外,就算是无尽仙门的人去了也不给进的。”
沧旻没反驳,看向正撑着下巴跟小煤球一起看话本的姜里里。
姜里里也是心领神会:“乌瑟你就听沧旻的话,只有他知道我娘亲在哪里啊。”
乌瑟没想到沧旻这人居然愈发地狡诈了。
知道姜里里是他的主人后,就开始知道怎么对付他了。
他只能在心里骂骂咧咧地往九河城的方向去。
姜里里虽然要乌瑟听沧旻的话,自己心里不免有些担心。
侧头看向他,在他耳边问道:“九河城若真的很排外,我们能进去吗?”
“无事。”沧旻简单的连个字让姜里里的担心平复了几分。
她点了点头,继续低头看自己的话本,心里却思索着书中关于九河城的事情。
九河城之所以叫九河城不是因为有九条河,而是当初九河城发生过一场动乱,直到鲜红的血汇聚成九条溪流在城中流淌才结束,这才得名了。
她记起那场动乱沧旻好像也在其中。
她眉心深锁,跟死亡相关的地方,总能让她心里发慌。
沧旻现在的身体是经不起任何的问题了。
“小狐狸你还没看完吗?”小煤球见书中的一页久久没动,朝姜里里问道。
姜里里这才回过神来,翻开下一页,但是她一个字也看不下。
沧旻看出她的心不在焉,手轻压在她的头顶:“不用担心,真的没事。”
她望着他:“沧旻我娘亲医术不错,到时候我问她有没有其他办法解孤魂。”
“你很怕我死吗?”沧旻饶有兴趣地问道。
“很怕啊,你这么好,死了岂不是少了一个对我好的人?”
“只是因为这个?”沧旻伸手将她冷红的手握到掌心里,宽大的袖口遮住了两人紧握的手,这样故意隐藏的动作似乎在偷情一样。
“是啊,还能因为什么啊。”她闪躲着目光,想抽回自己的手 ,可是沧旻握的紧。
逼得她不得不收了力道任他握住。
他深邃的眸子带着笑意瞧她红透了,如同芙蓉花粉白的耳垂,垂首在她耳边低声道:“我死了,你可是要给我守节的。”
“知道啦。”外人在姜里里还是有点含蓄的,用没被他握住的手轻轻戳了戳他的胸膛,要他退回去。
沧旻瞧她是害羞了,也没得寸进尺,安静都坐在一旁给她暖手。
一夜之间天地都被寒流笼罩,乌瑟这只小黑鸟飞行速度很快,不过半个时辰就朝他们说:“看到前面有九条河渠都城吗?那就是九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