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猫?只要成为流浪猫就能被江绥捡回家吗?林山雪羡慕地看着正在梳理毛发的黑猫,不由想起那只陪她了一整晚的黑猫。
都是黑的……
林山雪若有所思戳了戳它毛绒绒的背部,轻声问:“是你吗?”
黑猫白她一眼,继续舔毛。林山雪觉得巧合的有些过分,很难形容这种微妙的感觉,明明什么都不代表,甚至她都不能确定到底是不是那只猫,但就是感觉心里满满涨涨的。
跪坐在沙发上,隐约能看见江绥的身影,不满足,穿上拖鞋哒哒哒的跑过去,站在江绥身后,看江绥在水池前择菜。
“饿了?”
“没。”她就是想离他近一点。
江绥不置可否,手上的速度加快了许多。林山雪就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眼看着料理台上的菜越来越多,时不时从口袋中掏出颗糖放进口中,也没提要搭把手,像个监工。
直到她要把第五颗糖放进嘴里,手忽然被按住,“别吃了,”江绥把两个空碗递给她,“去盛饭。”
她剥都剥开了,想硬塞进嘴里,商量道:“最后一颗。”江绥没卸力,二人兀自僵持,糖在手心化开,林山雪讨厌粘腻,想也不想就松开手,糖掉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格外刺眼。
“江绥,你这人真没劲。”盛好的饭重重扽在餐桌上,拉开椅子,两腿一蹬,“你的人生有什么乐趣可言吗?”
不用猜也知道,他这种人活的就像是标准模板,从小到大都是家长口中“别人家的孩子”。她在气头上,先前的一切全不作数,只觉得讨厌。
江绥坐在林山雪对面,“你倒是活的自在,”盛了一碗骨头汤推至林山雪面前,抬眼,对视,“你开心吗?”
满桌的珍馐美味味同嚼蜡,林山雪扒拉着碗里的米粒,时不时送三两颗进嘴。长达一个多月的夙愿就此达成,她之前想的不过是一碗鸡汤泡饭,或是再做一次红酒牛腩,要么就去餐厅吃一顿,现在坐在江绥家里,面前一桌菜是江绥特意为她做的,硬要问她感受如何,也只有俩字——没劲。
不知是因为江绥的话,还是所有事都这样,到最后都没劲透了。
“不合胃口?”
林山雪愣了一下,摇摇头。
“那为什么不吃?”
“因为吃饭很无聊。”她想起今早看的那部台湾电影,男主问女主为什么学习那么努力,女主说因为人生很无聊。
江绥没接话,拿起公筷就近夹了一筷子青菜到林山雪碗里。
“吃。”
“为什么夹便宜的青菜给我?”林山雪把碗扽在桌上,“我不配吃肉吗?家里有钱,工资还高,连肉也舍不得让我吃,难怪人家说越有钱越小气。”
江绥看她一眼,又夹了一块糖醋排骨给她。
“你都不问问我喜不喜欢吃排骨你就夹给我,那我不喜欢吃怎么办?硬逼我吃呗?我发现你这个人就喜欢强迫别人做别人不愿意做的事,非要我跟你回家,非要我吃饭,非要我洗杯子……”
一开始只是心情不好在故意刁难,结果越说越觉得自己说的有道理,心情更不好了:“你到底为什么总是在强迫我?”
“很烦。”扔下筷子。
摔门进入的房间是江绥的书房,除开正对着门的墙有扇巨大的长方形玻璃窗,其他地方皆是定制的书柜,榆木书桌横亘在窗前。
林山雪背抵着门,窗外的景色一览无遗。江面上船只络绎不绝,阳关轻轻抚摸江面,对岸高楼林立,看不见人,看不见车,一切都静悄悄的。
门外也没有声音。
桌上倒扣着一本书,林山雪走过去拿起。
“每当我推开那些礼物,便感到命运有一种花里胡哨的冷酷,它让我知晓了答案,然后给了我一堆不太需要的安慰。”
她其实太不懂,但她感到难过。
“每当我推开那些礼物,便感到命运有一种花里胡哨的冷酷,它让我知晓了答案,然后给了我一堆不太需要的安慰。”——路内《关于告别的一切》
明天不更了,家人们
第25章
第 25 章
微波炉嗡嗡作响。
如果林山雪的视线再往旁边偏一点,就会发现书桌还放着一摞半新半旧的书;如果林山雪再懂一些英文,她就会发现那一摞书的书名大多有“边缘型”“行为疗法”等词。这是江绥今天早上从学校图书馆借来的,借书的时候翻阅过一两页,没来得及细读。如果林山雪知道这是江绥为她借的书,大概会更加气急败坏,情绪崩盘。但现在,她安静的在书房,江绥在为她热饭。
江绥推门进来,林山雪仍立于桌前,捧着那本书。
她回过头,眼睛有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