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不明白了,之前不是明明都说的好好的吗?让郑婷婉老老实实的待在楼上,不管楼下发生什么事情都绝对不可以出来。
这个死孩子,她怎么就这么不听话?!
明明警察自己都要走了,她却在这么个关键时刻愣头愣脑的直接冲上来,不是没事儿找事儿嘛!
真的是要活活气死她呀!
其实不光是郝文丽,就是郑星火也是心头的怒气一股一股的往头顶上蹿。
这个不听话的孩子呀!
一个一个一个的,全都不让他省心。
反观郑婷婉,仿佛是铁了心一般,面对自己父母的阻拦大声反驳:“爸、妈!你们刚才没听罗警官说嘛,那个杀死婷雅的人又绑架了一个年仅五岁的孩子,那个孩子只有五岁啊!如果不能把那个杀人犯抓住,还有更多的孩子会被他绑架、被他杀死!”
“那也不管你的事!”郝文丽发疯般的尖叫出声,“抓犯人是警察的责任,不是你的责任,你犯不上冒险,不管你的事情!”
“怎么不管?”郑婷婉凄然一笑,反问她说,“是,警察的责任是抓坏人抓犯人,没错啊。但是没有任何一条法律规定只有警察才能抓坏人吧?也没有任何一条法律规定要见死不救吧?那个被绑架的五岁小孩会有什么下场我们都清楚,凭什么我们经历了失去亲人的伤痛也要让别的家庭去承受同样的伤痛,这样一来我们不是在为虎作伥吗?”
“那也不应该是你……”郝文丽泪流满面喃喃自语。
郑婷婉大大的眼睛噙满泪水,凝视的自己的父母,目光之中满是不加掩饰的失望:“为什么不该是我?我为什么不应该做些什么?那可是杀死你们的女儿我的姐姐郑婷雅的凶手啊!如果有可能我恨不得亲手将那个杀死我姐姐的凶手碎尸万段。可是我做不到啊!现在既然有机会为逮捕杀死姐姐的凶手尽一份力,我为什么不做?你们告诉我我为什么不去做?!”
最后的一句话郑婷婉几乎是嘶吼出声。
她迅速的一个转身,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住罗煦涵的背影,大声说:“罗警官,不管我的父母怎么想,我是一个成年人,我愿意协助警方抓住凶手,你们让我做什么都成,什么都可以!”
年轻女孩的双眼中燃烧着两丛熊熊火焰,任何人都无法熄灭她内心的愤怒。
罗煦涵等的就是这一刻。
他当即转身,以同样坚定的目光回视郑婷婉,“你们放心,我会用我的人格我的生命保证,绝对不会让郑婷婉受到任何的伤害。”
“我的女儿……”郝文丽再也支持不住,呜咽的一声倒在郑星火的怀里。
郑星火宽厚的手掌拍上妻子的后背,安慰说:“孩子大了,就是说为了婷雅我们这一次也不能放弃。”
“可、可是……”
“算了吧,这总比我们天天都活在杀死孩子的凶手逍遥法外的愤怒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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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煦涵眼中的曲嫮是各种各样的,潇洒的、认真的、谨慎的、机智的、勇敢的、风趣的、活泼的、贪吃的、甚至有些时候还略微带着点小女孩所特有的羞涩、娇憨。
只不过看过各种各样的曲嫮的他,却从来没有见过眼前的曲嫮的这种样子。
简直就是怒发冲冠凶神恶煞外加红通通两只眼睛,活像只奶凶奶凶的小白兔。
然而如今眼前这只奶凶奶凶的小白兔可是一点都不能掉以轻心,甚至还让人觉得根本没有招架之力。
至少在罗煦涵看来,小白兔真的发起火来,那可是要比大灰狼要命多了。
指着罗煦涵额头的伤口曲嫮一脸冰天雪地:“说吧,你脑门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回市局的路上为了避免罗煦涵伤口恶化成破伤风,史俊自作主张拉着他跑了趟医院。结果没想到,罗煦涵才从外科治疗室出来,一头就撞见怒气冲冲凶神恶煞般的曲嫮。
摸摸贴在自己额头,现在还有些隐隐作痛的白纱布,罗煦涵觉得吧……他这一次大概是不能蒙混过关了,简直就是人赃俱获嘛。
可是吧……
难得一见的,罗煦涵面露惭愧尴尬一笑露出两排整齐的白牙齿:“这个嘛……对了,我从郑家带好消息回来了,你猜……”
结果没想到,对比那人根本不屑一猜,冷冷的翻了个白眼手指朝旁边没人楼道间一指,“你过来,咱们在这儿说。”
说完挺胸抬头就像只骄傲的小母鸡,转身就走。
无可奈何跟在曲嫮身后的罗煦涵再次败下阵来,同时再一次体会到被中学教导主任支配的恐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