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耳边不知怎么的就鸣叫起来,苏时鹤站起身,怔忪看着他们
“什么就叫不见了?”李嫣脸色也变了,追问道。
“昨夜王妃院中的下人们都去婚宴帮忙,回去已是深夜,奴婢见屋里黑着,以为王妃歇息了,所以不敢打扰。可直到今天早上,才发觉王妃不见了。”
小厮也抖抖索索道:“奴才刚去,跟着秋云姑娘把府中里里外外都寻遍了,只找见了王妃留下的……这个。”
说完,就小心的看向苏时鹤。
耳朵里的噪音越来越大,苏时鹤因为宿醉的头疼几乎吞没他神志,走上前来接过那一张纸,他定睛看了半天,才望清了“休书”二字。
谁的休书,哪来的休书?
麻木的一行行看过去,苏时鹤才恍然。
哦,原来是他的,是他因为“无所出”休了陆修容。
可是,他没有要休她啊。他还想着要等天气热了把她的小院重新翻修一遍,想她再做她擅长的手艺,甚至想等会就去要她重新给他束发。
他怎么,休的她?
“鹤儿!”
“阿时!”
两道声音闷闷的传入耳中,苏时鹤才发觉自己跌坐回了椅中,他捂住痛得要昏的头,茫然地想。
原来这就是,她送给他和陆锦玉大婚的贺礼啊。
她果真最听话。
第19章
摇摇晃晃的醒过来的时候,陆修容还有些迷离,瞪着眼睛看了头顶许久,才发现自己是坐在一个四四方方的车厢里。
倏然清醒,用力抹了一把脸,陆修容腾的一下坐起来,堆在腰上的什么东西就啪嗒掉了下去。
伸手一摸,原来是个布袋子,借着月光拉开口袋,陆修容惊呼一声。
全是金币和银币。
立刻系好袋子装到衣服里,陆修容察觉到马车停了下来,探头出去。
驾车的是个年轻人,见她醒了当即龇出个大板牙笑,“正巧姑娘醒了,请下车吧,小人便送你到这里。那袋金银是姑娘的,小人特意让用最朴素的布袋装着,姑娘一路一定要收好。”
他看上去精明又聪慧,陆修容猜测道:“是殿下安排?”
年轻人便笑着点头。
长松一口气,陆修容跳下马车,发现此处是个驿站,周围的民居已经与京城的气象大为不同。
“这里出京城也已五十里了。”看出她的困惑,年轻人一面换马匹,一面解释。
陆修容难以置信的看了他一眼,急急往街道的方向走了几步,又猛地一脚停下。
崇德塔的塔尖都看不见了,街上更没有三五一队巡街的侍卫,也没有几步一处的高墙深院。
她真的离开京城了。
脸上的笑容后知后觉的挂起来,陆修容冲着那年轻人深深弓腰,“多谢这位小哥,也烦请你替我再谢过殿下。”
被她此刻的生机与活力感染,年轻男子也笑着一蹦子跳上马车,调转马头。“姑娘,此后天高海阔,您一路走好。”
“驾!”
笃笃的马蹄声远去,陆修容按下心中的激动,走进客栈。
在这里草草休息一晚,明日便可早早启程往西北而去。
陆修容没有想到,第二日她都雇了马车走了半日,越来越远的京城之中,苏时鹤正一脸阴鸷的叫回来了他的副将。
“属下拜见王爷!”
书房之中,满脸络腮胡的王思竹跪在地上,赫赫有声的抱拳。他名字取得像个文弱书生,实际是个五大三粗的猛汉,短短三年就在战场上厮杀到了副将的位置,偏脾气还算不错,粗暴归粗暴,从不折辱欺凌别人。
苏时鹤没什么心情的先让他起来,昨日短暂的迷茫无措之后,他反而开始动起了怒气。
她陆修容哪里来的胆子,自己写的休书,还擅自就跑了,她以为她是谁?
她是他明媒正娶的王妃,上过族谱行过周礼,没有他的允准她凭什么想走就走!
“本王这次叫你来,是有一件事要你去办。”屈指敲了敲桌面,苏时鹤抽出一张画像扔给他,“本王刚娶了侧王妃,王妃因为使性子离开京城了,你去把她接回来。”
展开画像看了一眼,王思竹满脸郑重点头。“是。不知王妃在何处?”
“……自己去找。”苏时鹤烦躁的哼道。
王思竹小心的看他一眼,又忐忑的凑前两步,“王爷,这天下之大,属下从何找起,王爷还是告诉我吧!”
他是在以为自己还有心情在这跟他打谜语吗?苏时鹤眉心跳动,“本王也不知道她在哪!”
“那不是您妻子……”还想再说,接触到他的目光,王思竹领会噤声。
按压着额头,苏时鹤懒得看他,“动用一切关系去找,有消息第一时间上报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