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想起没有和顾凛在一起之前,好像也有过这样的场景,只是身份对调了,当时她站在门内,不愿意让他走进来,可他最后还是走了进去。
如同从前姜伊冬从来没有觉得顾凛是自己生命中的不可或缺,可后来无数次被思念侵袭,仍旧无法抵抗那样的痛苦。
不是身体的痛苦,又好像确实是身体的痛苦,她觉得身体的每一部分都在叫嚣着,沸腾着,心脏缺失了很重要的一部分,无法填补,令她无法安宁,她无法避免,也无法疏解,只能忍受着,忍受着,直到这种痛苦主动离开自己,也警惕着这种痛苦的再一次来临。
她没有想过要再去靠近他,如果不是他主动,她是绝对不会做最开始主动的那个人,她生命中从来没有什么是非要不可,哪怕很痛苦,但也不会太久,就像小时候她其实很想要姜天凯陪在身边,可后来也总会习惯没有人在身边。
“你从前总是不记得我的生日。”顾凛声音低了下去,“我以为……”
他不是难以忍受寂寞,只是后来大部分时间都有姜伊冬在身边,姜伊冬又是一个全职画家,他想见到她就立刻去找她,再后来他的生日,总有人比他还记得清楚。
刚分开那年,顾凛在毫无所觉的情况下到集巷,到了才知道是为了给他过生日。
那天晚上很热闹,具体已经记不清楚了,梁玟也在,所以没有多少人敢肆意开他的玩笑,不过一伙人还是很会玩,各种花样差不多试了个遍。
后来两年亦是如此。
今天姜伊冬给他打电话,他没有放在心上。
这段时间姜伊冬偶尔也会给他打电话,问他会不会回去,又或者工作忙不忙。
提出现在这个关系的是顾凛,可是每次听到姜伊冬的声音,看到姜伊冬一点都没有因此而感到不舒服,他又隐隐感到后悔。
姜伊冬嗯了一声,又问:“你已经回去了,怎么又过来了这儿?”
“……”顾凛看着她,“直觉吧。”
“直觉你会来这儿,所以我也来了这儿。”
他笑了一下,笑容较往日真诚许多,“很想见到你,所以就过来了。”
姜伊冬走近了一点,还没到顾凛身边,顾凛已经伸手把她抱在了怀里,大掌握着她的脑袋,低头亲了下去。
好一会儿,姜伊冬闭上眼,一只手摸着顾凛的头,说:“外面冷,去里面吧。”
打横抱起她,很快开了门。
应着“嘭”的一声,姜伊冬的背抵着门,被他抱起,鞋比衣服更快离开她,脚尖悬在空中,空气很冷,但两个人贴得很紧,从彼此身上汲取热源。
气息紊乱,没有太多话,他太急迫,前段时间总是要等着姜伊冬求饶才肯给她,这次却迫不及待,没有给她适应的时间。
两个人都没有闭上眼睛,看着对方为自己动情的样子。
男人的唇流连在女人的脸颊上,动作极致细腻温柔,明明没有之前任何一次亲密,却给姜伊冬一种异常的头皮发麻的感觉。
他的唇息全部喷洒在姜伊冬的下颌和耳边,姜伊冬闪躲不及。
或者说,她无处可逃,玄关只有一米多的长度,姜伊冬无处可避。
姜伊冬抬手推拒,男人的手比她更快一步,控住她的手腕举到头顶,姜伊冬无法动作,全身的着力点都在背部和面前的人身上,她被动地接受者。
“给我……好不好?”
好像是在问她的决定,又好像是在另一个问题,而另一个问题,姜伊冬也不知道答案,至少现在的她不知道。
姜伊冬内心震动,依靠着本能是想要躲开这样的感觉的,但很快顾凛像是提前发现了她的行动,又辗转到她的唇上,反复吮吸。
他的眼睛,那么黑,那么明亮,就像是一个引人入胜的陷阱,姜伊冬曾经被这个陷阱吸引——没有人不被这个陷阱吸引。
他太了解她,也对她的身体无比熟悉,知道怎么让姜伊冬在最快卸下所有的防备。
等姜伊冬再想要抗拒,已经无法和顾凛分开。
他又在她的耳边,在她的耳垂处小小咬了一口,姜伊冬呼出一声痛,男人愉悦的笑声就在耳边想起,姜伊冬忍不住也咬着顾凛的肩膀。
果然听到了很重的一声闷哼。
眼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下来的,到后来,已经分不清究竟是泪水还是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