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落“啪嗒”一声打着火,手夹着烟,轻吸一口,立刻咳嗽了出来,眼中登时蒙了一层雾。
陈望洲揽着她,一只手给她顺后背。
“呛死我了!”程落不满地抗议,什么破烟,她第一次抽烟的时候都没这么憋屈过。
两年前,她动了学抽烟的心思,弄了包女士烟,含在嘴里,用酒店准备的塑料打火机随手点燃。
深吸一口,然后吐气,好像一切都水到渠成。
而现在,五位数一包的烟,她觉得能把自己呛死。
陈望洲揉揉她的头发,说这东西劲儿大,不适合她这种恨不得一个月抽一支烟的烟民,然后夺过她手上的烟,塞到自己嘴里。
程落吸吸鼻子,不和他再辩驳这件事,反正烟这个东西,于她而言可有可无。
她伸手去摸衣服,摸到了他的衬衫。她回头瞄了他一眼,顺滑地把衣服穿到自己身上,然后抬手把头发弄出来,毫不避讳地一颗一颗把纽扣系上。
他的衬衫刚好遮到她的大腿根,程落习惯性当作自己的睡衣。
她挽了挽袖口,“我先去洗澡,一会儿我们去骑马吧。”
她好久没骑马了,心有些痒。
陈望洲拉住她的手腕,顺势把她压在身下,密密麻麻的吻落在了她的唇上。
他的眼中还裹挟着欲.望,说:“骑马有什么好的?不如骑……”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出口,他的嘴就被她用手死死捂住了。
他低着头,丝毫没有被掠夺呼吸的窒息感,反尔好整以暇地看着刚刚还很神气的小姑娘的脸颊瞬间染成红色,像北城冬天的晚霞。
程落双手捏住他的嘴,蛮横无理地说:“你再说话,小心我缝住你的嘴。”
说完,自己倒是咯咯地先笑了出来。
“来都来了,我想出去玩儿一圈。”她认真地注视着他的双眸,认真地和他说。
陈望洲点点头,从她身上起来,“嗯,去吧。”
程落这才能去洗澡。
两人洗过澡,换好衣服已经过了晌午,太阳当头,倒是有几分初春的迹象。
程落想先去挑马,陈望洲突然让她站在原地等一等他。
她看了他两眼,也没问为什么,乖乖地站在原地等他。
尽管前几天下了一场小雪,可天气渐渐回暖,又是正午,和煦的阳光照在身上,很暖很暖。
过了几分钟,她看着他骑了一匹白色的汗血宝马出来了。
在阳光的照耀下,整匹马流光溢彩。
而马背上的男人,随性恣意,风华绝代,让她想起了他第一次带着她骑马的场景。
她没做好准备,就被他抱上了马,男人一跃而上,双手环住她牵着缰绳。他们之间没有任何距离,紧紧贴在一起,他滚烫的呼吸打在她的头顶。
他说:“不是心情不好吗?带你吹吹风,散散心。”
然后那匹马就飞跃了起来,她感觉到了呼啸的风从耳边划过,感觉自己置身在颠簸之中,眼前的景象变得破碎。
由于有些害怕,她焦急地叫他三哥,他才放慢速度,问她爽不爽。
再后来,无数次,他们在马场。
起初是他带着她骑马,然后是他在前面牵着马带着她,最后放任她一个人驰骋在原野……
她的马术是他教的,她是他一手带出来的。
程落有些恍惚,可是骑马这么多年,她从来没亲眼见过白色的纯良汗血宝马,绝美。
汗血宝马一步一步向她靠近,大概在距离四五米的地方站定。
程落没等他说话,几乎是心有灵犀地在原地转了个圈,然后弯腰。果然与此同时,汗血宝马将公主礼献给了她。
那一瞬,程落觉得热泪盈眶。
陈望洲从马背上下来,牵着马走到她面前,把缰绳递给了她。
程落挑眉,收起情绪,嘴角漾着笑,摸了摸马,“送我了吗?”
“送你了。”
程落勾了勾唇角,踩着马鞍一跃而上。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然后拉了下缰绳转化方向,她回头看了一眼,立刻骑着马疾驰出去。
穿过旷野的风,她听到了自由的声音。
陈望洲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她远离自己,看着那道身影一点一点变小。
风拂起她的发,掀起了一段过往。
陈望洲也记得第一次带她骑马的场景,他记得两人紧紧贴在一起的柔软的触觉,记得她因为紧张害怕弓着背往他的怀里缩,记着她挂着哭腔叫他三哥求他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