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说的楚楚可怜的样子,陈望洲无奈地摇头。他想起很久之前,那时还住在陈宅,大半夜她想吃粉,被他撞到了就恰好给她做苦力了。
那是他第一次知道这东西的“威力”,粉下锅,加上料,弄得他苦不堪言,她却捂着嘴站在流理台旁偷偷笑。
他一回头看她,她立刻敛住笑,假装摆弄她那两个马尾辫。
当时他就想,以后得让她把这东西戒了,闻起来就不好吃,闻起来就没食欲。可她没戒掉,他却被拉着“同流合污”。
陈望洲拉着她的小腿,把她拽了回来,“你什么时候不让你吃东西了?嗯?我那句话说不让你吃了?”
他步步紧逼,垂眸去吻她的唇,“是不是没证据了?就会冤枉我。”
程落一手攥着他的胳膊,一边被迫着仰着躺在床上,“我才没有。”
她知道他说不过咬文嚼字的男人,包括吵架的时候,他惯有自己的一番理论,要是真想和她争辩,她肯定会被绕进去,
可每次,他又都会退让,好像是故意在让她占据上风。
程落小心翼翼地弹出舌尖,回应了他一下,男人立刻加深了这个吻。
两人呼吸相交,渐渐沦陷,带着事后的缱绻和爱抚。
陈望洲手覆住她的小腹,指尖划过真丝睡裙,一下一下的挑逗。
程落睁开眼,扑簌着纤长的睫毛,轻咬了下他的唇,呢喃地说:“三哥,我饿了。”
陈望洲喉结滚动,将头扎在她的肩窝,嗅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他轻“嗯”一声,克制住自己将要席卷而来的欲.望,从她的身上起来。
他揉了揉女孩儿柔顺的头发,“你先去洗漱,我去给你做饭。”
“吃粉吗?”程落狡黠地笑着。
“……那你点外卖吧,家里没粉。”
程落拉住他的手腕,勾了勾唇角,“那我不吃粉,我吃你做的饭。”
她晃了晃他的胳膊,撒娇地说:“三哥最好了,三哥做的饭最好吃了。”
陈望洲渐渐迷失在一声声夸奖中,极自觉且心甘情愿地进了厨房。
程落趿拉着拖鞋去洗漱,她对着镜子揉了揉眼睛,除了眼下因为没睡好引起的泛青,她看上去眼中多了丝媚态。
刹那间,大脑中又开始回放那些少儿不宜的场面,她的脸颊烧了起来。
程落打开水龙头,用温水扑了扑脸,又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开始刷牙洗脸。
洗漱完,程落坐在椅子上看手机,看到了段磊给她发的消息。
昨天她自从进了王炳酒吧的舞池就没碰手机,现在才看到那个耀眼的红点,点进对话框,是段磊问她去了哪。
估计是昨晚陈望洲找不到她,才问的段磊。她简单给段磊解释了一下,段磊秒回,说三哥昨晚说找到你了。
程落看着对话框,挑眉,把手机扔在一旁去了厨房。
男人听见动静回眸,告诉她:“再等一会儿,马上就出锅。”
程落往前凑了凑,从身后环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的后背上,“三哥,段磊哥是不是特别喜欢小叶紫檀的手串?”
陈望洲太了解她,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指不定心里在打什么算盘。
“怎么了?”
程落眨眨眼,“没怎么,就是段磊哥说他特别喜欢小叶紫檀手串。”她顿了一下,闷闷地说:“是孙媛姐送的。”
“所以呢?”
程落看不见他的表情,“所以,我也想送他小叶紫檀手串。”
陈望洲把火关掉,转过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有一瞬的缄默。
好像从昨晚两人捅破一切心思后,他才能体会到她的那些小心思,比如她从来没像段磊他们那样叫过孙媛“嫂子”,而是以“姐”相称。
从一开始的她的爱就是隐晦的、静默的,像雪落般无声的,所以她的小脾气,她的小嫉妒才会这样喷涌而出。
即使是一条小手串,也会影响她的心情,成为她情绪的导火索之一。
陈望洲垂眸看着她,她的眼中倒映着他的影子,他难得正经,说:“落儿,以后你不必再羡慕任何人,也不要被任何人影响你的情绪。你想做什么,我希望你是没有束缚的,不被左右的。”
在他的心里,如果她想送段磊手串,只是类似于为了释放情绪而大肆购物的行为,那他是支持的。毕竟他赚钱,就是给她花的。
可如果,她只是因为孙媛送过段磊这东西,她就也要送,从而去试图掩盖些什么,那他不会支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