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冰霜凝固了一般的氛围中,陈瓦霜以为自己即将遭受一顿劈头盖脸的凶骂,没想到几秒后等来了一句很低沉很低沉,仿佛是从胸腔里发出的声音:“叔叔下车抽根烟。”
男人眉心紧锁,拉开车门便下了车。
*
而车外,夜雨转大,雨点密集,门啪一声关上后,他却只背对着车门,站在雨中点了根烟,丝毫不管顾雨会不会把自己淋湿。
陈瓦霜愣愣地坐在车里,望着他的背影,鼻子开始发酸。不用想也知道,他有多气恼。
他站在雨幕之中一动不动,陈瓦霜想起那次在普吉岛遭遇大雨,那时候他俩的关系并不像现在这样亲近,他发现她的窘迫,脱下衬衫给她穿,自己却毫不在意地光着膀子,还逗她笑。
他们是一起淋过雨的……现在他却被她气得跑进雨里。
唉,她是真的,冷酷又无情。
陆墨白听见关车门的声音,叼着那根已经半湿的烟回眸,烟头火光在雨中若隐若现,他只静静地看着小兔一步一步走到了他面前。
她像是来认错,然而脸上分明带着委屈,望了他一眼,很快便垂下了头:“陆叔叔,快上车吧,会感冒。”
陆墨白眸光深深地注视着她,没有说话,伴随叼着的烟上下一抖,男人迅速把她闷进了自己的怀里。仿佛是用身体在帮她挡着雨,把她抱得极严实,大手在头顶盖着也像是为了遮雨。
陈瓦霜贴在男人结实硬朗的胸前,他的衬衫已经被雨淋湿,明明应该是冰凉的,可是男人的身体却有些滚烫,让她一时不知道这种又冷又热的感觉如何形容,只是心底涌起诸多酸涩,稍稍吸一下鼻子,眼泪就钻了出来。
抽泣声和雨声混在一起,陆墨白的心脏怦怦跳动,震着陈瓦霜的脸颊,传至耳朵内的声音亦稳健有力。
嘴里叼着的烟被扔远,男人吁出最后一口烟雾。
“刚刚吓到你了吗?”他低低地说,“是叔叔不好,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陈瓦霜埋在他胸前摇了摇头。
不是的,那种情况下是个正常男人都会发火,她并没有介意这点。
他还主动认错……那次说以后不再凶她骂她,一点儿也不是开玩笑,是很认真地在执行,今天实在是被她气到了,才不得已发火。
男人接下来的话语仿佛是发出喟叹,又更像是在控诉她的无情:“可是兔啊……叔叔是那么喜欢你,你怎么舍得伤叔叔的心。”
“???”
他在说什么?陈瓦霜愣住。
他这是在……告白?
可是为什么,要在这种情况下告白……
也不像认真告白,那她应该说什么?
陈瓦霜的心情繁复无法言语,喉咙也仿佛堵了一团被雨水浸湿的棉花,只余下哭声呜咽。
忽而冰凉的手指轻轻捏起她的下巴,伴随怀抱的松开,陈瓦霜抬了头,看着这张被雨水冲刷过的英俊脸庞。
男人定定地看着她,眼睛里没有再流露凌厉的光,多了几分柔和与深情,脸容被雨水洗后更显清俊,挂着的雨滴勾出人心底的欲念,薄唇微微一翕,便让陈瓦霜内心一沉,再多对视一秒,就会想要忍不住亲上去,她赶紧收敛眼眸。
可仅仅是这低垂眼眸的一瞬,捏着她下巴的手一用力,她的头抬得更起,这张好看的脸不断迫近,不断迫近,放大的五官逼迫感十足,陈瓦霜不由自主闭上了双眼。
等回过神来,她的身体被他禁.锢住,一手搂在她腰际,一手掌着她脑袋,柔软唇瓣被他牢而有力地吮住。这一刹那,陈瓦霜莫名想起小时候舅妈把摸来的田螺装桶子里,田螺的吸盘便是这般紧紧地吸在桶壁上,得花些力气才能扒开。
大概半秒光景,容不得她多想,男人灼热粗重的气息喷在她脸上,火热而滚烫的双唇开始游走,时而衔着,时而吮吸。陈瓦霜感觉难以呼吸,便微微张了一下口,只是这一瞬,他便趁虚而入地探了进来。
本能反应让她的小舌头往后缩,却更给了他可乘之机,男人带着十足的霸道不断入侵,仿佛要在她口腔肆意掠夺。可是极大的不适也让她开始了反抗,试图把他推出去,但没什么用,小舌头只要稍稍往前伸一点儿,便被男人抓住时机,轻轻含住了。
陈瓦霜大脑一片空白,等那片空白一点一点被柔软、湿润、发麻以及疼痛等感觉占据,一点一点地被那股淡淡的薄荷烟草味儿布满的时候,男人的嘴唇迅速离开,而陈瓦霜却意犹未尽,还在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