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黑奴的确没有资格入学……
陆御权不咸不淡道:“单单凭你父亲,一个早已没落的外姓贵族家不得宠的小儿子,你竟然相信他能拿到贵族背书。”
“你……什么意思?”温越手腕一抖,紧紧攥着文件。
“这次去西维,西维的校长告诉我,他知道你。”陆御权目光复杂,顿了顿:“温越……我母亲,曾多次因为你就读西维的事,去找过他。”
“你父亲手上的那份贵族背书,是我母亲多方找人弄来的,她觉得只有这样,才是对你提取腺液素的补偿。”
“并不是像你所说的,是因为你父亲。”陆御权其实还要知道的更多,但并不准备继续说下去。
比如,温越的父亲其实是个没有能力的纨绔,阿谀奉承、好利贪心,之前丝毫不关心母子俩在郊外农场的生活。
是在信息素配对成功,开始提取腺液素之后,得知常常来探望的顾洁必然来自某个高门贵族,这才有心想要攀高枝,刻意树立出一个好父亲形象。
他会在每次顾洁去探望之前赶去农场,装作偶然碰上,诉说自己对母子俩的种种好,事后又用各种借口向顾洁提出自己的“要求”。
一种另类的勒索,这近十年间顾洁不曾拒绝他的任何要求,即使某些实在可以说是得寸进尺。
……
简直难以相信。
听完陆御权说的话,温越表情一滞。
他一直以为是父亲替自己拿到了贵族背书,甚至因此一度极为感恩,如果真如陆御权所说,那岂不是……某种程度上是因为陆御权的存在,自己才得以摆脱黑奴无法读书的命运?!
温越心脏狠狠抽动了一下,内心有些不想承认这个事实:“怎……怎么会。”
“信不信在你,这并不是今天最重要的事。”陆御权不欲再争论,指节点了点文件将温越唤回神:“我可以同意你回学校,但是你也要知道,无论是之前还是未来,你之所以能以黑奴身份入读西维,都是因为你背后站着的,是陆家。”
“没有陆家,即使成绩再优异,一个黑奴要想入读西维,也是天方夜谭。”陆御权眼尾一挑,凝视着温越,循循善诱:“所以相应的,作为交换,你也必须有所付出。”
“我?”温越指着自己。
他孑然一身,并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可以付出。
“对,你。”陆御权颔首,再次从头到尾将合约内容过了一遍。
这份合约就起草于几小时之前,在他得知omega因想要读书而落入中年男人的圈套,导致被迷晕猥亵,他难抑怒火,当场叫来了律师。
他察觉到了自己不正常的情绪,说不清道不明,但可以肯定的是,其中必然有自己所有物被他人觊觎后的愤怒。
在那一刻,他甚至生出一股莫名的怨恨。既然两人已经发生了身体关系,那omega就应该知道什么叫廉耻自爱!怎么能让这种事发生!
既然如此,不如……
不如两人将那晚的身体关系维持下去。
或者说,更重要的是那晚的身体关系能让FAC腺液缺失症得到有效抑制,如此合情合理,还有什么理由不将身体关系维持下去呢。
“翻到第二页。”陆御权一字一句,将合约文件上的专业术语转换为更易懂的话:“我可以支持你入读西维大学,并提供你就读期间的所有费用支出。”
“相应的,你需要继续辅助治疗我的FAC腺液缺失症。”陆御权加重语气:“注意,是按照我的要求来配合,我的任何要求。”
竟然配合治病就能读书!?
还有这种好事。
“我哪次没按照你的要求了?”温越觉得自己简直不要太配合,不然眼睛的病情也不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低声吐槽道:“要不是你每次不让我做这不让我做那的,我才不会拿这件事要挟你。”
陆御权凉凉地瞥了omega一眼,打断:“我还没提要求,你怎么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
“你提,现在就提。”温越眼见着读书的希望就在眼前,还差临门一脚就能跨进西维的大门,哪有不满足的道理:“无论什么我都能做到!”
“上次发情期你还记得吗?”陆御权倏然道:“那次也是我的易感期,我们发生关系之后,发病症状很快就转好了。”
“……”
整个书房倏然寂静无比。
温越的脸唰地一下红到耳根,好不容易忘在脑后的事,被陆御权这么大喇喇地拎出来旧事重提,他只觉得羞愤欲死!
“还……还记得。”
陆御权将合约往桌上一扔,“我的要求是,以后治疗FAC腺液缺失症,就用这种方法。”
“啊?”温越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