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他可是个黑奴,你不震惊吗?”申珂讶异,注意到陆御权面色有着自己看不懂的其他复杂情绪,悲痛、愤恨、怒火,就是没有震惊和厌恶。
不对劲。
实在是太不对劲了。
申珂不敢相信,继续道:“他私下买了染发剂,把自己的黑发染成了金发,这样一个黑奴生活在利亚花园,你一点也不震——”
可话语突然被打断。
“我很震惊!利亚花园绝对不允许出现任何黑奴!可是申珂!”陆御权突然暴起,他怒瞪着眼前这个和自己一路成长起来的alpha,“可是申珂,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来告诉我利亚花园一直藏着一个黑奴!你如此兴奋地跑来告诉我是想做什么?”
他太知道申珂想要什么了。
“因为你知道陆家厌恶黑奴?你知道利亚花园绝对会把这样一个令人厌恶的黑奴驱逐出去?你知道以你我的关系只要你讨要,这样一个令我厌恶、令整个陆家厌恶的黑奴就能轻轻松松到你手里?”陆御权的怒火仿佛要把申珂燃烧殆尽,“你要知道你是贵族!作为贵族碰黑奴这种低贱的物种就是在犯错!你在让自己变得肮脏!”
“我绝对不允许,你也不可能得到他。”陆御权闭了闭眼,一嘴道破申珂的心思:“这种低贱的奴隶,给贵族做情.妇都是一种高攀。要么,我会直接解决掉这只臭老鼠,要么,惩治一番再送去奴隶市场,至于卖去哪里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了。至于你,别让我知道你瞒着我私自去把这样一只臭老鼠接回申家。”
这一连串的指责将申珂砸懵了。
他万万没想到陆御权会冲着他发作,既感到惊愕又觉得莫名,“你……你怎么了?”
难道就因为他对一个黑奴omega动了心思?
可是又何至于?
“对,你还不知道。”
陆御权嘶吼完,像是用尽了力气,他捏了捏额角,乏累地坐回沙发里,终是沉着嗓子一字一句道:“就在刚刚,在你进门之前,希家打了电话过来。”
“希家?”申珂心下一震,一种不好的预感笼罩着他。
“希戴今早突然急性休克……”陆御权目光遥遥望向窗外,掩盖住情绪,“没能抢救回来……”
“希戴,没了。”
“……没了?”申珂以为自己听错了,双目却在不知不觉中渐渐发红蓄泪,他难以置信地发问:“没了是什么意思?”
昨晚应酬完他还绕路去了医院,明明去探望时还好好的,主治医生说生命体征已经平稳,他出医院后气不过,还一通电话打给孟慈将人劈头盖脸一顿骂。
怎么一个晚上刚过,人就没了呢。
“孟慈……最后还是没赶回来吗?”申珂讷讷问。
“回了,但是太迟了,来不及了。”陆御权说,“还有她那个黑奴情夫,也跟去了医院。”
“难怪,难怪你会……”申珂如梦初醒,目眦欲裂,愤恨大骂:“这个逼女人!我现在就去找她算账,还有那个臭黑奴!他们现在在哪儿!”
“别去了,孟慈你动不了。”陆御权阴郁的目光越过申珂,不知落向哪里:“至于那个黑奴,叫做右段,我已经派人把他拿下了。”
申珂眸光闪了闪:“你准备怎么做?”
“不怎么做。”陆御权狠厉道:“但是一个黑奴,竟然敢蓄意谋杀联邦总统的亲生弟弟……”
“谋杀?”申珂虽然对那对狗男女恨之入骨,甚至想让他俩替希戴陪葬,但心里也清楚,那黑奴绝对没有胆量做出谋杀的事情,“你已经找到证据了?”
“证据?贵族捉拿黑奴从不需要证据。”陆御权露出轻蔑的笑,和申珂对视一眼,随后又状似随意地改了口:“对,的确,已经掌握了所有的证据,联邦的法律会制裁他。”
在联邦,权势滔天的贵族给黑奴安一个罪名,是何等的容易。
黑奴谋杀贵族,还是谋杀联邦总统的血亲。
这种重罪,要么无期,甚至更重会被判处死刑。
申珂懂了陆御权的意思,满意地说了一声好,沉默片刻后又红着眼跳脚道:“可我还是气不过,不行,就这么把那臭黑奴送进监狱简直是便宜他了,临死前必须得好好收拾一顿!你把他关哪儿了?”
“联邦法庭没定罪之前还不能动。”陆御权站起身,来到申珂身前,握了握他的肩膀,“我知道你想替希戴做点什么,但现在还不是时候,等定罪后下放监狱,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他顿了顿,带着厌恶的口吻轻声说:“至于你看上的那个奴隶——”
“臭黑奴!”申珂愤骂一句,冲陆御权给了一个了然的眼神,“你放心,我不会再动他,不对,是我以后都不会再碰任何黑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