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想要好好补个觉, 但却睡得不怎么安稳, 昨晚的余韵在她脑海中上演模糊画面, 她倏尔睁开眼,望着天花板,片刻后她抬手抚了抚自己眼角, 指腹自眼底掠过,垂下手腕, 重新落回到被子上。
忆起昨晚, 曲新衿要她眼睛蒙上布,她不太想蒙, 同曲新衿一本正经道:“蒙上我找不到位置。”
曲新衿不好意思让她看着, 一定要她蒙上眼睛,她最后也答应了,只是要让曲新衿跟她一样用布蒙上眼睛,不然对方一直这样看着她会显得她蒙着眼睛四处探寻的样子很呆。
两人协商一致,达成共识。
曲新衿找来的两条布很软,不知是从裙子还是睡衣哪里扯来的系带或者腰带, 蒙在眼睛上不仅有棉花的亲肤柔感,还有蚕丝的细腻丝滑。
那是一种挺奇妙的感觉。
由于眼睛完全看不见,触觉和听觉的灵敏度明显提升了一个层次。
犹记得她调整好吻下去, 唇瓣碰到对方唇瓣的那一瞬,第一次发觉曲新衿的嘴唇可以软成这样。
还有被放在枕边的小玩具, 嗡嗡嗡嗡的声音其实很小,在安静的环境下,两种声音交织在她耳畔,一高一低,宛若电流穿透她肌肤自神经脉络经过。
以至于,到现在,她感觉自己脑内仿佛还有回音似的。
翻个身,她将被子拉到额头,只露出一些头发。
昨晚是上了曲新衿的当,她是人,跟机器能比么?
而且她都没研究过那玩意的续航能力有多久,说不定当时还是满电的。
昨天晚上跟曲新衿在外面吃了蔬菜沙拉后便再也没吃任何东西,那蔬菜沙拉消化得是真的快,加上今早和中午都没吃,此刻已经是下午两点多快要接近三点,她肚子终于饿得受不了。
只是,不想起来,她赖在床上,浑身力气仿佛被抽干。
在听着自己肚子此起彼伏的咕噜噜响了好一阵后,她捞起手机,点开外卖软件,点了份蟹黄拌饭。
吃饱喝足后她重新回到床上,用枕头和抱枕垫在身后,半躺着玩手机。
周末无所事事,她没有想要出门的想法,便从天亮打游戏到天黑,直到她拇指和食指下面的那一小块的位置出现不舒服,她才放下手机。
一看时间,已经凌晨的点,放假在家的时间很自由,苒悉常常佩服即便周末放假也能保持规律作息的人,因为她做不到。
困了扔手机倒头就睡,这天夜里她是被手腕疼醒,许是连续打了四五个小时游戏的缘故,半夜翻来覆去额头冒薄汗,于是将被子掀开,下床找来之前在网上买的膏药,贴了一贴到手腕上。
有点缓解作用但不大,总之后半夜几乎没怎么睡着。
第二天起来好了伤疤忘了疼,葵在微信上喊她上线时,她不带犹豫的登录上了游戏。
这样的结果无非是周一上班的时候手腕又疼了一回,进茶水间接水的时候她目光下意识的往办公室方向看去,随之收敛回来。
她听着对面的办公室门打开的声音,眉眼半垂着,视线凝在出水口到杯子水面那根细细的小水柱,睫毛簌簌抖动。
高跟鞋在地板上响起的声音,距离茶水间越来越远,她余光下意识往后撇了眼,见到半抹身影,曲新衿喊人给新入职的虞涵安排工位,交代完后重新回办公室。
杯子里的水装得太满,苒悉喝了口,这才端着杯子走出茶水间,到门口时,恰好与对面刚进入办公室的曲新衿隔着玻璃对视了一眼。
曲新衿缓慢的半垂下眼帘,往办公椅上坐下后她就看不到了,因为中间玻璃贴了一层磨砂膜。
回到工位坐下,苒悉将水杯放一旁,心情看起来似乎不太美妙,并不是因为别的,而是最近手腕总抽风似的间歇性疼,买的膏药作用也不太大,或许她没get到比较好用的。
每次在公司看到曲新衿,她心头总会隐隐诞生一股微妙的感觉,但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她手腕一疼的时候,就会尽量避免和曲新衿正面碰上。
有时候总是很巧,明明这么多部电梯,每次都能和曲新衿挤入同一部。
她一直把手腕疼的原因归结为是游戏打多了,且不断给自己洗脑,跟别的无关,可一旦只要和曲新衿视线不小心撞上,就会让她对自我的洗脑感到一丝奇特的心虚感。
而且,她内心深处似乎并不太想让曲新衿知道自己手腕疼这件事情,虽然她也说不出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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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傍晚。
她下班刚回到家里,接到母亲打来的电话。
季折薇给她打电话一般都是有事,这次是因为她们住的那个小区停水,岑之穗洗头洗到一半,突然没水,等了半个小时也没来,头发上还有泡沫,只能过来她这边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