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大家其实都心知肚明,但嘴上不会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胳膊拧不过大腿,这是事实,遇到这种有关系走后门的,只能自认倒霉,但谁曾想,那位被挤掉的实习生,家里有背景,所以即便公司内部举报是匿名方式,但稍微一想都能明白是谁干的。
既然原本的总监走了,那么年后回来肯定会有新的领导上任,这是必然的。
不过苒悉目前没心思关心这些,她今天精神状态不太好,一下午在电脑前面蔫着一颗脑袋。
熬到下班,也没怎么关注新来的部门总监是谁,长什么样,主要人家今天一下午都不在办公室,苒悉也没机会见着。
今年的计划书要写,苒悉被留下来加班,她的怨气比鬼都还重。
果然,年后开工第一天,注定不会快乐。
字打得不多,键盘敲得响亮,手腕被震得生疼,中指自指尖起,犹如被针扎了似的刺痛感,一路下来蔓延到腕部,疼得险些让苒悉冒冷汗,她停止敲键盘的动作,眉头蹙了蹙。
深呼吸一口气,心想等会下班真得去查查这种要买什么药好,囤着以防万一。
隔壁工位的储菲见她没动静,扭过头问她:“写完了?”
“没。”苒悉回答,见她还在电脑前干坐着,“你怎么不下班?”
“憋不出来。我真觉得这玩意写了也没用。浪费我时间,我就一咸鱼,新的一年没有目标,就想天天躺平。”储菲凑过脑袋来,跟她开玩笑,“你今年看起来有股很大的干劲,是不是想把谁给顶替了?”
“我跟你一样。”苒悉感觉手腕没那么疼了,眉头终于松了点,“谁不想躺平啊。”
苒悉现在就已经开始幻想着,等把房贷还完,她要退休开个小卖部养老,反正饿不死就成,不想打工了。
所以其实她一开始来到这个公司最大的目标就是通过试用期,转正后就没什么想要再往上走的想法,在公司再待个几年,说不定她还是在原来的位置,懒得跟人争抢,不争不抢,利益冲突少,图个日子安逸。
“哪能啊,我看你计划书写得激情澎湃,今年可是有什么大目标。”储菲看电脑看得眼睛都要发蒙,逮着机会跟她闲聊放松一下。
“你确定我这是激情澎湃而不是怨气满满?”苒悉说。
老刘就这样,小气,请点假能要他命,不过……”储菲压低声音,“你上午没来,应该不知道新来的总监吧,我跟你说,我上午……”
“储菲!”有人喊了一声。
被打断,储菲没什么好气的朝那位男同事投过去一个眼神,“喊我干什么?”
男同事扬了扬眉梢,“太阳打西边出来,你居然加班了!”
“你管我。”储菲脚在地面一蹬,将椅子转回到电脑前,没一会儿又将椅子转过到苒悉这边,不把话说完她实在难受。
“别的不说,毕竟咱们也暂时不知道这位祖宗是什么脾性,但是颜值真的……”储菲竖起个大拇指,“是这个,养眼。”
苒悉噗嗤一声,随即听见高跟鞋的声音,下意识抬起眼皮,前面的电脑和盆栽挡住了大半视线,只隐约看见有人进去办公室。
“你手怎么了?”储菲问她,将她原本要转到办公室去的目光中途给拉了回来。
“手腕有点不舒服。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她是真不知道是什么引起的,因为之前她从来不会手腕疼,第一次经历。
储菲想了想,“腱鞘炎?”
“是吗?”苒悉用右手给她形容是哪里疼,怎么个疼法。
储菲告诉她,“鼠标手,握鼠标一个姿势保持太久了,少用点手就行,或者没事多活动一下手腕,我有朋友就是这样,不过这才开工第一天啊,怎么就手疼,你放假在家是不是天天玩电脑打游戏啊?”
苒悉想了想,倒没有天天吧,和曲新衿醉生梦死的那段时间,她真的游戏都没登进去过,况且她打游戏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情了,大学的时候她不是没有过一整个暑假或者寒假都在打游戏的经历,也没出现过这种情况。
而且她这个年假在家真的没怎么玩电脑和游戏!
思及至此,苒悉联想到其他原因,目光沉吟了片刻。
“你可以去买点膏药贴,网上有。”储菲给她提议。
苒悉回过神,“行,我到时候去网上逛逛看。”
储菲跟她讲,“你这个应该问题不大,但还是得注意,我听我一个朋友说,腱鞘炎严重的话可能得动手术。”
苒悉有些震惊,张了张嘴,“还得动手术?!”
“就…”储菲抬起自己的手腕,指着一个位置,“她好像这里会鼓包,碰一下都会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