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沫这一下更懵了,但很快,一个想法从他脑子里冒出来,他试探性的问:“这是,给我的?”
楚相如点点头,“奶奶说,食欲不好的时候,吃点山楂开胃就好了。”
白沫一愣。
手指捏起那山楂上面还惨留着楚相如的体温,月光下那红彤彤圆润润的山楂看上去确实很有胃口。
一时间他像是喉咙里哽住了棉花。
楚相如只是一个智力障碍的人,缺因为他晚上随口一句不想吃饭没胃口,就给他去摘山楂。
在现实世界,哪怕他从来不缺金银,缺从来没感受过来自别人身体力行且不图回报的关心。
白沫嘴角撇了撇,这大傻子。
回到院子,看见院子里当值的几个小厮,他脑子一转,叫来应采:“楚少爷之前没随身仆从?”
应采道:“听说是有的,但……”她四处看了看,走到他耳边小声道:“那些随身丫鬟一般跟不了他几个月就离开了。”
“那些人招呼不来?”
他们这时已经进了屋,应采帮门关上,“那些仆从,都是受不了才走的。”
这就奇怪了,他觉得这楚少爷除了傻点,也没多疯啊,怎么这还受不了?
楚相如因为落水折腾了半晚上,这会已经昏昏欲睡的坐在床上了。
应采看了眼他,面色窘迫道:“不是的,是听说少爷有那种,那种奇怪的癖好。”
她这话一说完,白沫只觉得听了个什么荒唐的故事。
白沫完全不相信,“他?就他?”
一个傻子,别说懂有奇怪的癖好了,就连那事都不一定懂。
但应采的话却说的信誓旦旦,也难怪每次她都不敢正眼看楚相如。
白沫叹了口气,他觉得这里面肯定有误会,但看小姑娘这么怕,也不好说什么,“那你以后就专给我当值吧,他那边……你再让管家物色一个人过来,就说我一个人看护不过来。”
应采如临大赦,“哎,好,谢谢少爷。”
回到卧房,床上那坨已经睡得不动了。
白沫这才想起来,他妈的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啊!
不会真让他和男人睡吧?
他一个直男,和男人睡一宿,一辈子都会做噩梦的。
他左看右看,发现内侧窗户边还有个卧榻。刚要叫人进来搬被子,又收声了。
不行,不能让他们知道他连睡都不肯跟楚相如睡一块,到时候又要扯什么麻烦出来,他懒得解释。
最后只能自己翻箱倒柜找了一床被子折叠一下,一半盖一半垫就这么过夜了。
第二天一早白沫就醒了,这塌终究只是塌,睡得实在不舒服,这副身体比他自己的还要娇气,所以刚从塌上坐起来,白沫就感觉自己浑身的骨头都要碎了。
白沫一边活动着上肢一边四处看,原以为能看到那楚傻子躺在床上,却没想到床上早已空空如也。
这时应采从外面进来,他问应采:“楚少爷这么早就出去了?去哪了?”
应采听了他这话,神色一愣一脸茫然道:“回少爷,我也不知道啊,不是您跟楚少爷睡了一晚吗?”
这话宛如一道晴天霹雳,他昨晚才答应了老夫人要看好楚相如,结果一大早人就不见了?
白沫顾不上衣服有没有整理好,直接冲到院子里,谁知道大家都说没见到少爷,那些当值的家丁更是一副什么都不知情的样子。
第6章 少爷又不见了!
这时身边一个小厮道:“要不咱们去老夫人那里去看看?说不准是一大清早给老夫人请安去了。”
白沫一咬牙,也只能先去找找看了,“行,走吧。”
过去的路上,白沫打听起楚相如起居的事。
但小厮也是一脸抱歉:“小的才来楚家没多久,对少爷的事不是很清楚,昨天楚管家说梨花院缺人才有机会近距离伺候主子。”
梨花院就是楚相如的那处院子,院子里种满了梨花才取的名。
白沫听他这么说也只好作罢,他问:“你叫什么?”
“小的名叫元宝。”
“元宝,一会到了老夫人院子,不说是来找少爷的,就说只是来给老夫人请安,你跟应采去老夫人院子里到处看看,少爷在不在这。”
“是。”
到了楚老夫人的院子,应采和元宝俩人在外面等着,白沫就进去了,之后俩人趁别人不注意就往后面溜去了。
楚老夫人一见是白沫,便问道:“你这么大早来做什么?”
白沫一进屋子一双眼睛就偷摸看了好几圈,确实也没看见楚相如的身影。
他回道:“来给您请安。”
老夫人不咸不淡地嗯了声,算是对他行为的肯定。楚相如一个傻子,礼仪方面自然是没多大要求,但并不代表不规矩他房里的人,看来这个白沫还算有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