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这出戏演得真好。元宝,告诉刘掌柜,让他上报官府,就说有人冒名取货,试图逃税。”
元宝蒙了,逃税?公子要举报自己家逃税?
“你只管去就是了,然后备马车,去乔老板家一趟。”
楚相如也不理解白沫这样的用意,“这样做如果只是为了找官府的话,什么名头都可以吧?”
“当然可以,但这个名头官府来得最快。”
楚相如一怔,随后笑了出来,阿沫真是什么时候都能给他惊喜。
马车在齐府门口停下,白沫派下人去通报。
正好今天齐永长在家,一听是楚氏布行的白老板和少爷来了,眉头一皱,心里也在打鼓,“他们来做什么?”
小厮道:“说是为上次的事向您道歉,特地来送礼。”
他还真不是很想收,但之前已经掺和了那么多,现在闭门不见又不太合理。
“让他进来吧。”
见到白沫,双方寒暄了一番。
“上次给齐老板带来不便我心中一直深感愧疚,但后来事物繁忙,今日才抽出空来登门道歉。”
白沫姿态作低,齐永长也不好说什么,“没事,听说白老板最近生意兴隆,也希望白老板以后能多多合作。”
三人闲谈,楚相如问:“齐老板家中是做什么生意的?为何要买那么多棉衣?”
这问得一个措手不及,但对方是楚家大少爷,几分薄面还是要给,他笑了两声:“大少爷不知道,我以前也是做布行生意,但起家不好,现在改卖蚕丝了。”
白沫心道:也就是之前做布行生意没楚家做的好,现在改行了呗。
“原来是这样,居然还是同行。”
“二位不要笑话我了,请坐。”
这边刚喝上茶没聊多久,只见一个下人慌里慌张的走来,“老爷,清史司的人来了。”
齐永长眉头微皱,“来的是什么人?”
明明是快四月的天,那下人额头上却流着汗,“是曹运城曹大人。”
齐永长一听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他心里不想见,可却又不能不见。
看他的反应,白沫就知道这人心里肯定有鬼,和楚相如对视一眼,他便装作提醒道:“清史司的大人来了,莫不是找齐老板有事?不让曹大人进来吗?”
齐永长眼神含刀,看又不敢对楚相如发怒,而后他又想起,这事他和赵老板办得如此精密,应该是找不到漏缺的,心里便松了口气,“请曹大人进来。”
曹运城一进来看见里面的人,目光并没有聚焦在齐永长身上,而是看向了一旁的楚相如和白沫。
三人站起迎接他,齐永长走上前问候:“曹大人大驾光临,不知有何指教?”
曹运城神色淡然,声音很威严:“我不是来找你的,是来找楚氏的这两位。”
一听这话,齐永长偷偷露出释怀的表情,“原来是这样啊。”
“曹大人找我们何事?”白沫问道。
“经人举报,怀疑你们有涉嫌逃税的嫌疑,现在跟我去清史司接受调查吧。”
白沫大为震惊,“涉嫌逃税?曹大人,这绝无可能啊。”
看白沫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齐永长心中暗爽,原来你也有这一天,这做生意的哪有不偷逃漏税的,果然还是年轻气盛,步子迈大扯着了吧。
这时刘言带着人从后面进来,便是那个两个月前来的账房,曹运城问那账房:“你们老板让订取货的人不是同一家的事,是怎么回事?”
那人抬头看了眼周围,他支支吾吾道:“我,我只是听人说……”
“听人说?!”曹运城不敢相信,这人道听途说就来找他举报了?
“哎?你不是赵老板家的管家吗?”
刘言的一句话,让所有人包括齐永长都不明觉厉。刘言问那账房:“张木,你那日不是说他是赵老板的管家吗?所以那张收单上才盖的赵老板的章啊。”
曹运城当了这么久的官,也是第一次被这种事搞昏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被质问的账房,浑身冷汗,他也没想到刘言让他去举报白沫,居然还带着他来找白沫,还带到齐家来了。
一番审问之下,齐永长和那位管家,以及那个叫张木的账房终于承认,这事是他们和赵成功合伙的事。
赵成功在两个月前将自家旁系的一个侄子安排进楚氏当账房,而后又让齐永木去楚氏订衣服,最后在拿到货后偷梁换柱,打算嫁祸给楚家。
本来计划一切顺利,但居然出问题出在那个管家身上,管家是齐家的管家,但也是赵成功的另一个旁系,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他打算直接让管家将东西直接送到另一家铺子,谁知管家拿印章的时候拿错了,签收时的印章是赵成功的,而收货时正好让刘言看见,当时账房扯谎说是赵家的管家。